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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晚要死在女人的手里,这是一千块灵石,你赶紧把画画出来然后滚蛋,看到你我就心烦”海富气的将一大袋装有的灵石扔到董伯仁面前,袋子撞到酒壶,“砰”一声脆响,酒壶掉在地上摔成了数块,飘散起浓浓的香醇酒气。
幽兰牧凝目看着画师董伯仁,房间内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就在幽兰牧以为两人会当场闹翻的时候,董伯仁却只是看着地上的酒渍,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惜这好酒。请我画画的人应该是你吧,海老头的遗像可不值一千块灵石。”
海富在一旁深皱眉头,额角的青筋都有抖动的迹象,但却忍着没有发作。幽兰牧生怕这个损人不偿命的画师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把他寻人的好事给搅乱了,忙接口道“没错,需要你画像的人确实是我,我要找一个人,他……”
“男的,女的?”董伯仁打断幽兰牧的话问道,目光炯炯的问道。
“男的,是一个身宽体胖的大胖子。”幽兰牧不解回答道。
听到是男得董伯仁的兴致立时减了一半,挥着手意兴阑珊道“说一下他的五官相貌,平时的喜好,还有性格。”董伯仁左手一翻取出一张画卷,伸手举着在空中一点,画卷犹如被钉入墙面凭空悬浮在空中,随着他的手离开,画卷自动向下张开。
幽兰牧目光凝聚,随着他神识的高度凝聚,瞳孔深处一缕火光一闪而逝,坐在幽兰牧身后的海富自然看不到那缕火光,但正对幽兰牧的董伯仁却是看到了那缕摄人心魄的光芒,那一瞬间董伯仁有如身处火焰地狱,大片的火焰从天而降,震慑人心。
幽兰牧没有发觉董伯仁的异常,低头想了想道“他是个身宽体胖的胖子,圆头短发,有两个金鱼眼,鼻子有点塌,厚嘴唇,长着一对儿招风耳朵,为人卑鄙、无耻,是个盗墓贼,重利轻友谊……”
董伯仁被幽兰牧的说话声惊醒,从幻境中回过神,一瞬间他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感觉,但他又发现坐在眼前的青年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变化。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董伯仁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放下酒杯郑重的端坐在那里。
董伯仁提起那只一米多长的大毛笔,幽兰牧每说一句话,他就在那张白色画卷上画数笔,但在暗中他一直在观察幽兰牧的双眼,在那惊鸿一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丝火光,这让董伯仁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不到一杯茶的功夫,董伯仁就将那胖子的画像画了出来,幽兰牧起身走到进前观察,不禁赞叹道“董道友绘画水平果然不凡,就是这死胖子没有错,尤其是这双微眯的眼睛,从眼神里就透露出猥琐的贪财。有了这画我找起来人来就方便许多,真是多谢董道友了。”
幽兰牧正要伸手将这画收起来,董伯仁却将画笔一横,道“我说画完了吗?我董伯仁的画只有我说可以了,你才能取。若是现在让你把画取走,拿出去还不得砸了我的招牌,你们这些俗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画。”
幽兰牧不知董伯仁此话是何意,一旁的海富插嘴道“李老弟你还是暂等片刻吧,他这人虽然让人讨厌,但他的画在整个东荒都是首屈一指,他说没画完那铁定就是没画完。你且安心坐下来看他怎么画,接下来才是他真正显露手艺的时候。”
幽兰牧见此画确实已经完成,黑白线条间已然将那胖子的神帽都画了出来,真不知道董伯仁还要怎么画,莫不是还要上色不成,幽兰牧觉得倒是大可不必,他是用画来找人的,又不是给死胖子画美人像,但经海富两次劝说,幽兰牧还是决定看看董伯仁还想做什么。
令幽兰牧意外的是董伯仁并没有使用任何染料,而是将那支大毛笔的笔尖在清水中一点,沿着之前划过的线条重心绘画,董伯仁前后如此临描了不下五遍,每次都只是在清水一点,也不重新补墨不知在弄什么名堂,到了最后幽兰牧注意到笔尖点在清水中时,笔尖上已无浓墨扩散出来。
“李老弟你看好了,最后这一下才是这家伙的拿手绝活。”海富在一旁低声道,虽然他很讨厌董伯仁,但也是睁大双眼看着董伯仁下最后一笔。
幽兰牧转过头仔细观察董伯仁手中的笔,随着董伯仁压着笔尖在画卷上划过,幽兰牧发现有灵力从他手臂流入毛笔再从笔尖转入画卷上,画卷上的一条条黑线随着鼻尖的触摸竟像是活过来一样灵动起来。
忽然,画卷上的胖子像是活过来一样脸颊慢慢向两侧合拢,双眼微眯露出一副嘲讽又狡猾的笑容,幽兰牧豁然从座位上站起,震惊的看着那副画卷,然而当他凝目观察画卷时那胖子又变回了平静的面容。
幽兰牧心中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笔所画之画,笔下人物除了传神以外,他画的还能清晰的将那个人的魂表达出来。画人画虎都不如画魂画意更难,而他就是那个能将灵魂画出来的人。”此时海富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幽兰牧重新正视起眼前这个画师,如果之前他对董伯仁以画入道只是略感兴趣的话,现在幽兰牧心里满是钦佩,如此年轻就能将一个人的灵魂透过画卷表达出来,说他是奇才也不为过,以静态画像展现出活生生的人物,此人的造诣在画坛上可称得上是一代大师了。
董伯仁卷起画卷扔给幽兰牧,说“你要是找到这个死胖子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就说我的画资可不是那么好欠的,让他喜好脖子等着,等我和人约定的时间一到,就会去提他的猪头。”董伯仁收起大毛笔,背着手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