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凌哥,那户姓肖的人。”沈念一沉声说道。
“是,是姓肖,不过那个药人叫什么名字,我早就忘记了,相同的药人,我在民间一共培养了十一个,其中有四个撑不到最后就夭折了,还有七个培育成功了,很可惜,却跑了一个。”
孙长煕眯了眯眼道,正是因为跑了一个,他雷霆大怒,亲自到了那个镇子上,想要查探逃跑者的消息,却在医馆中找到一块帕子,那块帕子已经很旧,丝线的颜色都已经褪得淡淡,却被人洗得干干净净放在枕头底下。
而他一眼就看出,绣帕子的手法是属于朱紫墨的,有些痕迹根本不可能磨灭,也不可能从他的心口上被抹杀干净,他再一条线追问下去,打听到了所有。
“原来是这样。”沈念一恍然道,如果不是肖凌逃跑,那么孙长煕还是不会有孙世宁的消息,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
恐怕是从孙长煕得到孙世宁的具体方位以后,一重一重的邪恶计划就源源不断的展开了,那个在天都城的身份,也终于有了可用的机会。
他蛰伏在天都城,用的是香料皇商的身份,本来是为了可以进出宫中方便,更容易对那些容易买通的人下手,棋子无非大小,只要有用。
他的眼光一贯良好,收买的那些人,每一个都为他提供了太多有用的线索,包括整一件的红丸案,若非有庞大的人脉,红丸又怎么可能散布的如此之快,又让这许多的官员,用更多朝中的消息,来与他换取。
那些消息经过整理,重新被分批卖给其他的卖家,包括舜天国的前任君主,若不是这些源源不断的消息,仅仅凭借舜天国的国力,如何可以与战神一般的宁夏生交战十年,都没有败尽。
“我要的从来不是一家独大,我要挑唆着他们不停的骚扰,进犯,求得一点一寸的好处,只要战争不休,我赚的锅满盆满,也都靠这些。”
否则的话,偌大的一言堂开支又从何而来,没有大笔的金银,怎么养活堂中的高手与死士,又如何能够贿赂到更多有用的眼线,拖其下水。
“我想要等到手上所有的资源都妥当了,就一举攻进皇宫中,来个里应外合。”
“休想!”沈念一听到他提及宫中,想到重伤的镜花水月,想到那一晚死去的侍卫。
“休想?沈大人太小看我了,那一天晚上,不过是我与敏英两个就弄得整片皇宫中焦头烂额,沈大人又有什么资格用休想两个字来堵住我的嘴。”
正因为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沈念一才会更加气愤难当,这个杀人恶魔,根本就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中,哪怕是他自己的手下,同样也是利用完毕以后,尽数扫荡干净。
看他对突突族那几个美貌女子的手段,就知道是何其残忍了。
“那些药人都被我送去西树国了。”孙长煕很期待的看着沈念一,如果能够看到这个自律而镇定的男人失控,想必也是一件大乐事,“你知道吗,西树国的君主有个奇怪的嗜好,他喜欢每天喝这些药人的血。”
他的声音越来越邪恶:“而且不是一刀毙命,他是从这个位置,让高手插入。”孙长煕指了指胸口,心脏下的位置,“真的要高手,才能够没有误差,只要偏离一分,药人就死了,就没有意思了。”
沈念一看着他得意的表情,恨不得,恨不得就此抽出剑来杀死他。
“对,就是沈大人手放的位置,一刀插入,那把刀是特制的,中空一段,拔出来以后,种一截管子在里头,每天清晨起床后,将药人带到君主面前,一口一口从那个管子中向外吸食新鲜的血液。”
沈念一这样见惯世面的人,都不禁动容了。
“据说那种痛,恨不得立时就死了,但是他们手脚都被束缚住,舌头也割去半截,所以无法咬舌自尽,这样子,一个药人差不多要六七天后才会死去。”
孙长煕笑得很是欢畅淋漓:“当然补药也不能吃太多,否则身体同样吃不消,所以一般一年只享用两个药人,你若是见过西树国的君主就能够知道,他保养得体,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依然精神奕奕,每夜还能御两女子,那才是的日子。”
“够了!”沈念一虽然很想知道肖凌的这一条案子,到底凶手是何人,听到这里也已经有些毛骨悚然。
“沈大人,你还有什么没破的悬案,不如趁着这会儿时间,都问问清楚,我要是知道的,是一言堂所为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长煕放声的猖狂大笑,这是他将沈念一捉获以后,第一次有种大获胜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