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早市这些年越来越热闹,小摊贩的吆喝声,菜市场里的叫卖声,邻居碰面打个招呼便开始侃天侃地。
卫国平找了个角落吃早饭,坐在一旁听着家长里短,刚出笼还热乎的包子点了两笼,粥里冒着热气,御寒的皮衣此刻觉得有些闷,g脆拉开拉链。
半碗粥没下肚,店里头突兀地响起重物砸地的声音,随即便传来一声惨叫。
卫国平几乎是条件反S般“蹭”地一下站起身,回头看去,目光对上门口怒目圆睁的nV孩时怔愣了片刻。
余光瞥见地上躺着一个捂脑袋哀嚎的小伙子,周围是张破裂的木头凳和翻倒的桌子。
旁边看傻了的同伙这才反应过来,骂了声:“臭表子你敢打我兄弟!”
就这一会儿功夫,聂小雨又抄起旁边的板凳抬手就要往他头上砸。
“给我住手!”
卫国平拨开人群,张开手臂让人往两边散开。
聂小雨这才发现他。此刻气还没消,x膛一起一伏,因为情绪激动,眼眶也通红的,但聂小雨还是有些心虚地垂下手。
卫国平面无表情地走到跟前,看了她一会儿,夺过手里的板凳。
两人默然地僵持片刻,卫国平劲儿大,一把将板凳抢了过去,甩手就扔在了空地上。
聂小雨嘴巴一瘪,眼泪跟珍珠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仍旧不服气地瞪着他。声音颤抖着大声说:“他先骂我!”
卫国平蹲了下来,查看那小伙的伤势。本来上班就烦,碰见这么几个流氓小子,更特么烦了。
被开瓢的小伙一头红毛,跟脸上的血还挺搭配。
他站起身,抬脚轻轻踢了踢红毛:“能走吗?”
红毛只顾着“哎呦哎呦”,倒是旁边的同伴先开口:“人都被她打成这样了,还怎么走?!踏马的!”
那人撸起袖子就打算朝聂小雨走去,一条伸直的胳膊突然抡了他喉咙一下,脚步猛地顿住,嚣张嚷嚷的脏话也戛然而止,他捂着喉咙差点哕出来……
卫国平冷冷地瞥他一眼:“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当着我的面打人?”
“你谁啊?!”
把人拎到了派出所,民警语重心长地对聂小雨展开思想教育,后面并排坐着那几个流氓小子,一个个都是不忿的表情。
卫国平倚在桌子旁,耷拉着眼皮,看着此刻魂儿都不知道飘到哪了的小姑娘,他“啧”了一声,抬手往聂小雨脑门上弹了一下。
聂小雨吃痛叫出声来,生气地抬头瞪他:“你g嘛?!”
“你想g嘛?当众打架,进了派出所还不好好反省,啊?”
“是他们…”
“他们骂你,你也不能动手打人,懂了吗?”
民警见状,敲敲桌子:“卫队,你教育,还是我教育?”
卫国平立马绽放出笑脸,点头哈腰:“您您您来您来。”
“……”
小伙被打得不轻,民警要聂小雨交罚款,并且付医药费。
她从钱包里cH0U出一打现金,摔在那几个人的脸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卫国平在后头喊聂小雨:“你哪儿去?”
“不要你管!”
b仄的小巷内,几个小流氓凑在一起数钱。
嘴里头不g不净地骂着:“这臭表子不就仗着有几个臭钱才敢这么嚣张?也是真倒霉,背后骂也能被她听见。”
“不就仗着她有个有钱的哥?要是没她哥这层关系,她现在还能这么横?”
“就是!我看那杀人犯绝对强过她了。”
红毛不经意抬头,吓得嘴里叼着的烟掉了出来。
男人站在离他们距离不远处,冷着脸,沉默不语地盯着他们。
是刚才那个警察?
红毛心虚地咳嗽一声:“警察叔叔,我们都拿到赔偿了,这事儿过去了……”
卫国平眼尾向下,墨深的眸子瞧不出一丝情绪,双手揣在皮衣口袋里,缓缓踱步走过来。
几人下意识往后退,警惕地盯着他。
卫国平将视线定在红毛脸上,沉着嗓子开口:“你刚才,就是这么骂她的?”
“我…我也被她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