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张周看着二女。
“没……没事,夫君你还好吧?”蒋苹渝差点就要上来摸索一下,检查丈夫哪少了一块东西什么的。
张周一脸无所谓的神色道:“面圣而已,当今天子又不是妖怪,怕什么?这就觉得吃惊?如果我说点别的,怕是你们更要担心到睡不着觉了!我也不吓唬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有缺的东西赶紧说好,有着急的今天就去买或者订做,不着急的这几天慢慢做。”
“对了,尤其是浴斛,一定不能少。今天让两个小的早点睡,一路都辛苦了!”
“爹,我不累!”
“嘿,你小子,刚才见个公公都说他风光,你是不是也想进去当公公?”
“娘,啥叫公公?”
这问题,把蒋苹渝也问得双颊红彤彤的。
张周道:“就是没有那啥的,回头给你切了,让伱也跟他一块风光去!”
这把张君吓坏了,赶紧双手捂着,往自己的新房间跑去了。
“照顾好妹妹!这小子,毛毛躁躁的!没有他爹我的风采!”
……
……
有立春和夏至两个丫鬟帮忙收拾,一切安置起来都挺简单的。
东边屋子给张周当卧室和书房,北边是正堂,西边两个屋子各给蒋苹渝和韩卿……两个丫鬟则在南边耳房内架床板,院子虽小,也是五脏俱。
灶台在南,这年头也没个火炕什么的,晚上生火盆可不安。
眼下马上要到十一月……因为当年闰十一月,此时天也倒没有太冷,但对于本身南方出身的一家妇孺来说,还是有些受不了。
“这不是自家院子,不然真要盘个火炕了!”
张周正在琢磨一家人冬天取暖的问题。
门口很突兀响起敲门声。
这次张周很谨慎先过去,问道:“谁?”
外面传来孙上器的声音:“张老爷,是卑职,还带来了小公爷。”
张周这才把门打开,但见朱凤一袭白色的衣衫,手里还拿把扇子,好像个衣袂飘然的世外侠客一般,昂首挺胸满脸笑容望着他。
“张兄,可算又见到你了!”朱凤见到张周,就好像见到亲人一般,急忙招呼身后的手下,“快,把我准备的礼物,都给张兄搬进来。”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你看我刚到,都还没去拜会你呢。”
张周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在往朱凤带来的礼物上看。
大概一盘算,张周心里又就有数了……只是看起来架势足,似乎不值几个钱。
……
……
等把东西搬进院子,张周这次直接把朱凤请到了正堂去,由丫鬟奉了茶水上来。
朱凤做到了目不斜视。
张周很清楚,这货对丫鬟的姿色什么的完没兴趣。
“张兄,你可小心一点,太子殿下似乎要找你的麻烦。”朱凤提醒。
张周笑道:“不用了,太子那边我都见过了。”
“啊?这就见过了?”朱凤也很意外。
张周道:“最近在京城里可还好吧?”
朱凤哭丧着脸道:“一点都不好。”
“别着急,喝茶喝茶,咱从长计议。”
张周并不想听朱凤倒苦水,他这么说的目的,实际上是想讲,你朱某人就别讲了,我来京城的目的又不是为你排忧解难的,你想哭诉找你家婆娘去。
朱凤拿起茶杯,却不往嘴边送,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为他撑腰的人一般,先把自己在东宫的遭遇,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陛下就这一个太子,太宠溺了,太子也实在是……唉!一言难尽。”
“更可甚的是……”
“张兄,本来我还想给你多送一点东西,多亏长兄在南京帮我把粮食卖了,刚卖完粮食就降了,少说帮我多赚了上千两银子。这点东西我都拿不出手。”
“没什么,咋俩谁跟谁?干嘛斤斤计较?”
张周嘴上洒脱,心里却在骂,知道拿不出手还有脸说?
感情你小子也知道给我这点你不好意思啊?我帮你那么大的忙,又帮你赚钱,名利都让你小子占了,你送来这些东西能价值三百两吗?
再一想。
三百两……
其实也不少了。
朱凤道:“这其实是有根由的,在下先前做了点生意,趁着运河上冻之前,从南方运了一大批的木料北上,结果快到京城时……遇到寿宁侯和建昌伯兄弟二人从中作梗,把河道给封了!”
“疏通半天也无计可施,又阻塞了河道,只能把东西先运到就近岸上……这一来二去的,少说也亏个几千上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