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哭丧着脸:“都病了!”
“病了好啊,赶紧帮我进去刮牛的病脓疱,不要假手于人,我就教给你一人……回头去我那领二两银子回去养家,小贵子,你马上要飞黄腾达了!”
张周又开始给刘贵画饼。
刘贵惊讶道:“张老爷,您现在是解元,以后可以飞黄腾达,小的不过只是个升斗小民,无论如何那飞黄腾达的事也轮不到我啊!”
张周笑道:“这就不懂了吧?干活干得好,就有机会跃升,我给你这活计,以后必定能得到赏赐,你看我人很节俭吧?都舍得给你二两银子,你就知道这背后到底有多大的功劳了。”
还能这么比喻的?
不过刘贵琢磨了一下,是这么个道理,以他所认识的张周,真是个精打细算的人,说不好听就是个“老抠”,如果不是此事真的有油水,张周舍得花二两银子这么大的手笔吗?
“真的给二两银子?”刘贵心情有些激动。
算了一下,出去干散活儿,够他赚一年的。
张周道:“干完活,回去后就跟我去领,以后本老爷走到哪,也会带你一个!你这叫有眼光,当时选择跟我,就注定是你小子走大运!”
……
……
张周第一批的“牛痘”,一共装了二十个瓶子,交给应天府之后,由应天府派人火速送往京师。
与此同时,到江南主持应天府乡试的刘机和王鏊也回到了京城。
他们刚回到京师,还没等喘口气,就有人上门来通告,让二人亲自去一趟皇宫,说是皇帝要召见。
“济之,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去当了江南乡试的题主,就算陛下要问询,等朝堂上问两句就行了,作何要让我们入宫?”
刘机跟王鏊在东华门前等候,刘机言语之间有些紧张。
皇帝的反常,只可能是江南乡试出了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例贡,竟出类拔萃,被他们选为解元。
王鏊道:“你是说贡生为解元的事?”
刘机叹道:“有些事我未告诉你,其实在我们走之前,就听说南直隶的士子对此事颇多意见,有的还说要去找张秉宽比试才学。唐伯虎的学问是有目共睹,连伯虎怕是都不服气吧。”
听了刘机的话,王鏊未给予评价。
因为王鏊也觉得在这件事上,有些太固执了,有点对不起刘机。
“两位,久等了吧?”就在二人等得略显焦躁时,戴义走出了东华门的大门。
王鏊和刘机也是吃了一惊。
司礼监掌印太监,论地位那是跟首辅平级的,他们两个,一个太子冼马,一个翰林侍读,连学士都还没混上呢,就能得戴义亲自迎接的待遇?
“见过戴公公。”二人赶紧行礼。
戴义笑道:“不必多礼,陛下先前还问呢,这不就让咱家出来引二位入宫,请随咱家来。”
正要往东华门里进。
刘机紧忙问道:“可是因为应天府乡试之事?”
“是。”戴义回道。
“我二人都已陈奏过,何以要……”刘机现在抓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赶紧问询,以备接下来跟皇帝召对时,能有话说。
戴义叹道:“陛下找两位来,就是想问问那位江南乡试,张周张解元的事。两位真是慧眼识英才,陛下还等着呢,赶紧随咱家入宫才是。”
刘机和王鏊闻言不由对视一眼。
张周中解元的事,不但戴义知道了,连皇帝都知道?还要亲自召他们二人过问?
这叫什么“慧眼识英才”,他有才在哪?
难道是皇帝看他的文章也心生感慨?
这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