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夏太监来了,谁都能知道,他代表了新帝,向大家表明,贾家并未失宠。这就是风向标,隆昌郡主他们想做点什么,也得想想,这是不是他们能做的。
不过,夏太监可是说了两次熊大学士、熊翰林,所以,这就是在提示他们,他们的对手,四王六公不算可怕,但熊大学士和熊翰林可能会更可怕。
脑子里转着熊大学士的生平,一般来说大学士前头都会放上三殿、三阁名,而熊大学士就是大学士,这就很尴尬了。所以正一品是正一品,也还是郡马。至于说,老爷子尴尬不尴尬,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而熊翰林七年还是翰林,想来也是故意的,不想因为当初的事,让老圣人觉得他们家是当初故意陷害义忠亲王,于是一家子除了熊二,其它人都缩着脖子做人,现在天有二日,于是那位熊大才会畏缩不出。那么现在,新帝为什么特意来提示自己。
而宫中,夏太监把情况一说,包括他们的对话。新帝皱了一下眉头,熊家的事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知道。因为毕竟是隆昌郡主的家,不好太过,所以他只知道隆昌郡主两登贾家。而明显的今天,郡主府的氛围不佳。
他们主要去的,就是因为老太太受伤一事,闹得有点大。一位国公夫人被自己曾经的贴身丫环给打伤了,而国公夫人不杖毙了那奴才,竟然选择了送官。这种操作,连新帝都有点蒙,这是啥意思?而现在说赖老嬷自尽于顺天府中,也就更加让这事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新帝都觉得老太太这么做,实在有点不像她的手段。
「老太太真的伤得挺重?」新帝虽说刚已经问过了,却又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是,而且贾家很肯定,因为找熊大人亲自验的伤。老奴亲自号了脉,老太太撞了头,脑中经脉晦阻生涩。」
「有熊二,想来贾家也不敢乱来。老太太想做什么?」新帝皱紧了眉头。
「老奴查到贾珍把赖家在外的宅子围了,而赖嬷嬷的两个儿子一个是荣府的大总管,一个是宁府的大总管。想来,老太太这是在清理门户。」
「老太太这么清理门户?」新帝心念一动。
「奴才倒是觉着,老太太这回真的一举几得了。贾女史说了,一个甲子的情谊,不说别的,怎么处置,都是老太太薄情寡义。那可是老太太多少年的贴身人,只怕代善公都不知道的,那老奴知道;还有那两儿子,总管着宁荣二府,孙子都放了出去了。这家子做奴才,都做成精了。老太太怎么做,才能把这一家子从根上去了?还能保住荣府慈和的名头?」
「所以老太太一去了赖嬷嬷多年的挟制;二拿了赖家对两府的控制;三是拿到赖家这些年从贾家那儿贪墨的家产,而且一定能赚点。」新帝明白,眼睛微眯。
「其实还有四,示弱!贾家这回示弱了。他们真的把赖嬷嬷留在府中杖毙,那么四王六公,还有其它人只怕就得弹劾贾家虐杀家仆,那麻烦多了。现在赖嬷嬷死了,死在了顺天府,他们贾家想脱身可就容易多了。顺天府为了自己,也不敢乱来,贾家可还没败。」夏太监低头笑了笑。
「所以,贾女史刚说的也是真的,这是老太太为贾家找的求生之路。京营他们可不敢要!他们后继无人。」新帝点头,轻轻摇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