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
他往前一步,伸手想将nV人眼角衔着的泪珠擦拭掉。
不过被薛薛躲开了。
她缓缓抬头,迎上季木景的目光,那里头有刺痛男人的惧意、不安和惶恐,就像只受了惊吓的幼兽,对曾经伤害自己的人,抱持着满满的戒心。
辩解的话于是就这样哽在喉头。
时间变得漫长且难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声的煎熬。
季木景的呼x1变得越来越粗重也越来越急促,到得后来,就像哮喘发作的人一样,脸sE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然而,对他狼狈的样子薛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觉得危险。
b起探究季木景做出这件事的原因,眼下,薛薛觉得还是自己的安全更为重要。
方才如果没有狠下心来阻止对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会如何惨烈。
被酒JiNg和怒气给控制了的男人,就如失掉理智的野兽,只会想着用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力量,同时,发泄不满。
她现在大概知道,照季木景这X子,系统当初说的,他对那个“害Si”薛柚的儿子多有nVe待,可能是怎样的nVe待了。
对那个孩子来说,他的父亲就是站在自己人格向好面的对立角sE,一手滋长了生命中的恶yu与罪孽,最后,被塑造出的扭曲人格又演绎出了一场拉着无辜人们陪葬的悲剧人生。
薛薛原本觉得季木景这个渣男用反派来形容未免牵强,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是自己的思考被局限住了。
反派这词从来不单指大J大恶之流。
薛薛因为自己得到的T悟,季木景并不知道。
只是nV人的沉默,对他来说就像残酷的凌迟。
季木景宁愿薛薛打骂自己,也好过这样不言不语的,独自缩在自己的世界里T1aN舐着伤口。
“薛薛,对不起。”季木景开口,声音粗嘎。“我被嫉妒冲昏了头。”
“原本只是想提早回来等你下班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结果却……”
季木景哭了,压抑且沉默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伤害过后流的泪水有时就像在淋在伤口上的盐水,不过是在提醒着伤口的存在有多么疼。
季木景后来离开了。
像个落荒而逃的,不敢接受审判的罪人。
在他离开后,薛薛先是捶了捶自己发麻的小腿,接着才缓缓站起来,打开灯。
入目所见,桌上除了几罐啤酒的空瓶子,还有两个打开的木纹盒。
一模一样的款式,让薛薛错愕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