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厉君衍深呼吸，目光落在雪人上，静静地看了良久。

……

入夜。

霍子衿坐在爸爸的书房里，趴在桌上，盯着正在运作的照片打印机。

霍霆岽推开门走了进来。

霍子衿抬起头，一见是他，勾起唇角：“爸爸！”

霍霆岽“嗯”了一声，走过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绸缎一般的秀发：“照片还没打印完？”

霍子衿道：“快了。”

不一会儿，洗好的照片从机器里吞吐而出。

霍子衿小心翼翼地取出相片，封装好以后，塞进了相册里。

霍霆岽望着她小心的动作，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爱这本相册。

霍子衿道：“我每天晚上，都喜欢翻这本相册，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翻到一张相片，我就在想，十七年前，我还在霍家的时候，这个照片的背后，发生着怎样的故事？”

随着翻阅次数变多了，小时候尘封已久的朦胧记忆，也一点点被勾起。

霍子衿道：“难怪，我养父母说我小时候不好养，娇贵的很，睡那种粗糙的床单，半夜都会哭，身上因为过敏，都起了红疹子。”

她皮肤柔嫩的很，毕竟，在她还是婴儿时期，无论是被子还是穿在身上的衣服，质地都是很好的。

霍霆岽笑了笑：“后来呢，他们有没有给你换好的？”

霍子衿道：“养母怕了我过敏的体质，所以，这一点倒没亏待我。也有可能，我过敏了就会哭，哭得她心烦意乱。”

霍霆岽道：“我的女儿，别人养不好，只有我能养得好。”

毕竟，自己的女儿，他这个做爸爸的才是最懂得心疼的！

霍霆岽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见她有些心事的样子，试探着问：“今天……过得开心吗？”

霍子衿甜甜一笑：“开心呀！除了爸爸妈妈给我过的那场生日，今天，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日子！比收到京华大学的保送录取通知书，还要高兴。”

从小到大，从她记事起，她有很多很多愿望，却很少有那种得到满足的情况。

她昨晚不过是无心提起，她喜欢下雪，想玩打雪仗，醒过来睁开眼，窗外竟真的是变成了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整个别墅区，唯他们一家银装素裹。

这一场春天里的雪，却让她心里暖融融的。

“爸爸，你真的很好。”

霍子衿心满意足地抱住他：“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我都舍不得嫁人了。”

霍霆岽失笑：“胡说，以后，真要碰到喜欢的男孩子，你哪还想到爸爸了？”

霍子衿：“哪有？爸爸就是爸爸，在我心中永远无可替代。”

霍霆岽：“是吗？”

霍子衿：“那爸爸舍得我嫁人吗？”

霍霆岽：“当然是舍不得的。哪有爸爸舍得自己的小棉袄出嫁？不过，再舍不得也要舍得。”

霍子衿道：“就算以后我嫁人了，我也是霍家人嘛！”

霍霆岽却认真道：“不是哦。等你结婚了，你和你的另一半，才是一家人。你们会组建一个小家庭，以后，爸爸妈妈只是你另一个家了。”

在他看来，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以后结婚了，和自己的另一半才是一个小家。

霍霆岽也提前设想过，以后，要是女儿领回来一个他并不满意的男人，他该怎么处理。

毕竟，这个世上，好男人并不多，因此，他再三叮嘱林柒，要是以后吟吟谈恋爱，他们虽不介入，但作为妈妈，一定要多和女儿交心，好好替她把关，免得嫁错人，被坏人欺负了去。

而他呢，趁她还没出嫁之前，他要多珍惜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光。

八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