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昏胀感,确定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吗?像是视线模糊、四肢会使不上力或是总感觉遗忘了什麽之类的?”笔尖规律地敲击着压克力板上的文件,林娜琏再三询问那躺坐端正的周子瑜。
“恩。”十指交扣有些随意地摆靠在腹部上,头上缠绕的一圈又一圈的白sE绷带,乍看之下有些醒目。
露出欣慰的一笑,林娜琏总算是放下多日来心中的大石,手术顺利,也没有发生甚麽後遗症,无论是对於医生的身分或是好闺密,她都没有让任何一方失望,这结果,也是她最为乐见的。
“现在就好好静养,别给我逞强乱跑!头部还很脆弱,绝对不要发生碰撞那类知道吗?如果状况良好,很快就能拆绷带了。”笔尖潇洒地在那纸上画上句号,满意地将笔放回了口袋内。
“恩……”从喉咙发出的单音节,也不知是否有成功传入林娜琏的耳中,看着她转过的身影,毫不留恋地离开。
“谢谢你。”抿着嘴唇,轻轻蹙起眉头,瞬闪即逝,从她口中悠悠吐出这三个字,看似平凡,却饱含了她最纯粹的感激,这也让林娜琏那搭上门把的手微微震了一下。
“这不过就是我的本分而已,如果真的要谢,那就谢谢纱夏吧!我也只希望她能够重拾幸福,而你,恰巧也是我认为那最为适合的人。”灿烂的微笑,诉尽了那最纯净的冀望,同时也成了一种无形的沉重。
“Iwilltryybest”无法给出甚麽承诺,因为那种承诺太过於草率与不切实际,虽然不懂得说太漂亮的话,但只懂得说出那最强而有力的决定。
卡榫声响,明白那人已经离开了病房内,周子瑜将身子轻放於病床上,直直盯着前方眼神呈现放空状态。
将手伸进棉被之中探入口袋,从中掏出了某样物品紧握於掌心之中,将那紧握的拳头缓缓移至眼前,松开。
那是耳环,不是成对,而是单单的一个,至於该与它为之匹配的,正是在她手术後睁开双眼,温柔替凑崎纱夏戴上的那个耳环。
周子瑜从未与凑崎纱夏说她那耳环是成对的,当时面对她的疑惑,自己不过是很巧妙地转移换题焦点。
没错,这是她的私心,私自保留这另外的一边,但这迟迟不戴上的原因……失焦的眸中刹那间染上了些许踌躇以及不安感。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没来由地心慌,让她产生了犹豫,她有种预感,逃过了这一劫,还有另一劫正等待着,虎视眈眈。
听见窸窣声响,周子瑜连忙将手中的耳环重新放回口袋中藏好,若无其事,随手从一旁cH0U出了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
“子瑜啊!你饿了吗?”这人未到声音却先到的常态,让她当下便知道来者究竟是何人,抬起头瞄了眼时钟,看来今天b较早。
“有点。”不知几时开始,面对她,那笑容不会僵y与显得牵强,上扬的弧度,是对她的习惯与依赖。
“那就来吃饭吧!”提着橘sE的保温罐,凑崎纱夏蹦蹦跳跳来到了周子瑜的病榻旁,很自然地用脚g了椅子坐了下来。
利索地将保温罐打开,拿起了其中一层倒入桌上的空碗中,那是最不起眼的清粥,冉冉升起的白烟透出它所带着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