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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功劳送给卓春风是罗兴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现在的身份是可以给永熙帝上奏折,提建议的。
但是,他还是南衙的官儿,越过卓春风上奏,分明是不把上官放在眼里,这他以后在南衙还能像现在这样自由?
卓春风是永熙帝宠臣,他提这个建议,更能得到重视,而且,风险与收益似乎并存的。
成功了,卓春风立大功,他期望的爵位就有着落了,但如果失败,后果也很严重。
但想要大收益,没有风险投入是不可能的。
罗兴给了他这个机会,卓春风又不傻,这里面风险他是知道,但成功的话,那收益也是巨大的。
到现在还有人不满他执掌南衙,等这不世功劳立下,看谁还乱嚼舌根。
他若不是善于抓住机会,焉能走到今天?
永熙帝也是个喜欢冒险的赌徒,从他出卖待他如手足一般的太子,夺位杀人就能看出来,他绝不是一个喜欢按部就班的人。
所以,没考虑多久,永熙帝就同意了卓春风所请,并且下密旨,让卓春风负责此事,同时让罗兴辅佐他来完成。
毕竟这个计划现在知道的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卓春风和罗兴,这事儿必须保密工作做得好才行。
只有南衙能做到了。
至于皇城司那边,永熙帝虽然信任魏无牙,可关系到他的帝业,任何信任都要让步。
罗兴对永熙帝这个选择并不感到意外,接到密旨后,马上就开始布置起来。
封锁云阳侯府对外一切消息,所有人不得进出,一应需求,部由南衙采购送入。
另外对云阳侯府所有人开始调查。
杀手能够轻易的潜入云阳侯府夫人的卧房,他怎么对云阳侯府了如指掌,必然是有内奸!
就算没有内奸,筛查一遍也是有必要的。
同时,悄然散播消息,云阳侯夫人遇刺伤重,陛下派御药局首席夏元礼登门亲自诊治,但效果微乎其微。
于是,很快就有传言,云阳侯夫人估计也就三天的寿命了。
大侍灵官辛野子来了。
药王谷的大长老孙东临也来了……
两人都是摇着头离开的。
传言几成真的了。
但这其实都是罗兴弄出来的,她设法改变了蔺小柔体内的情况,用障眼法瞒过了这些人。
单凭放消息出去,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的,但如果由御药局的夏元礼、大侍灵官辛野子和药王谷大长老三人同时背书的话,那世人不信也得信了。
可是密谋之事又不能让这三人知道,只有罗兴能有这个办法让蔺小柔从一个好人变成一个伤重垂危之人了。
作为秦红苕的好友,罗兴登门,也是情理之中,大家都希望他能够妙手回春。
但他也只能私下里说说,他最多可以延长一下秦夫人三天时间,若是秦将军来得快的话,或许能见上一面……
但是,秦夫人这个样子,回灵州或者天狼关那是万万不行的。
“让秦夫人受委屈了。”
“罗大人说哪里话,不说小柔还活着,就算是真不行了,若能配合朝廷收复东南失地,小柔就算死也是有价值的。”蔺小柔对罗兴感激万分,这一次她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但命捡回来了,一身旧伤也是沉疴尽去,修为也恢复了,甚至还有所精进。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跟丈夫多相守些时日了。
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接下来,还要请秦夫人配合演戏,之前发回去的鹰信不必追回,但现在侯府发回的鹰信该如何写,得仔细斟酌,我担心会有人中途拦截鹰信,以确认夫人的情况。”罗兴说道。
“拦截鹰信,这恐怕不太容易做到吧?”
“对普通人而言或许不行,可对于某些组织来说,那就未必了,信鹰归根结底它不是人,我们不得不防。”罗兴说道。
“嗯,红苕,接下来,你一切听罗大人的指挥。”蔺小柔吩咐秦红苕一声。
“是,母亲。”
蔺小柔心中微微一叹,若不是红苕早就与四皇子定亲,这罗大人若是跟红苕,这个念头也就一闪即逝。
“接下来,会有人不断的刺探侯府内的情况,还请夫人起居生活都在室内,青漪这段时间会小住在府内,保证不会有人能够骚扰到夫人。”罗兴也是没办法,新婚燕尔的,他也不舍得让青漪来给蔺小柔看家护院,可没办法,云阳侯府必须要有个能镇场子的人才行。
“那就有劳青漪大人了。”
“秦夫人客气了,应该的。”青漪微微一颔首。
“从现在开始,云阳侯府闭府谢绝一切访客和探视。”罗兴吩咐一声。
除了青漪之外,罗兴还把段铁牛给派了过来,以确保云阳侯府的安,杜绝蔺小柔真实情况泄露。
云阳侯府发生这起变故,在朝堂之上巨大的风浪,新年假期还未结束,永熙帝就已经频频召集重臣入宫议事,一条条政令不断发出去。
并且还将刺杀云阳侯夫人定性为敌国的暗杀,此等卑劣的行径,国声讨之。
这个敌国,不用说,就是南楚了。
就在这时,一条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云阳侯秦重得知夫人遇刺重伤濒死的消息,不顾镇守边关大将无诏不得擅离的禁令,将关务交给副将,偷偷离开天狼关,往洛京而来。
灵州刺史苏可望阻拦无果,只能急奏上报朝廷。
一石激起千层浪!
永熙帝召集军方重臣,大发雷霆,斥责秦重不分轻重,擅离信地,但后来经过大臣们的劝说,才算把火压了下来。
毕竟人家结发妻子都这样了,陛下在法理之间也要考虑一下人情。
这皇帝要是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谁还愿意跟你干?
人都在来洛京的路上了,还能硬把人撵回去,永熙帝一边下旨,让秦重原路返回,既往不咎,一边加紧让灵州方面调换兵马,灵州刺史苏可望成了第四个知道秘密的人。
这宣旨的人,自然是罗兴了。
派别人去,他也不放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