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冬至,万物凋零,山风瑟瑟,枯枝芒芒,径无人迹,林无禽声。
蓝鹤想见却见不到的儿子,被龚肃羽派人召唤到了只园,父子二人久违地共处一室。
禅寺素朴,清冷茶室中只案几蒲团,也没个取暖的炭盆。龚肃羽倒是有热乎乎的香茗暖手,龚忱垂手而立,他的茶在几上徒然冒烟放凉。
“父亲。”
人生得意的龚少爷,在亲爹面前低眉顺目,规矩孝顺,一言一词万分恭敬,全无半点平日矜傲。
龚肃羽一身山岚sE道袍,清雅出尘,珠玑不御,专注于面前棋盘上未完的残局,但龚忱的招呼他自然是听得到的。
“有件事要去你办,陕西巡抚徐兆。”
“是,儿子正有此意。”
“嗯,曲老是你的岳丈,此事需借他一臂之力,想必你不愿我与他往来,所以还是交于你处理妥帖,要用什么人就跟我说。”
语毕,龚肃羽悠闲落下一子。
知子莫若父,同儿子说话b温湛更省事,g坏事的心思都一样,洪炉点雪,无需赘述挑明。
“儿子这有一人,虽不甚伶俐,但好挟制,想求父亲将他派去陕西。”
“呵呵,此人可是在房山被你抓了把柄?你让上官安排便是,我不论你利诱诲盗,还是栽赃嫁祸,总之徐兆此人不可留。甘宁绥固离京师最远,朝廷开边境互市自然先从此四镇起,全权交由你岳父督办,各镇巡抚开市缴税,届时自有大把银子入账,想怎么用,你自行斟酌。”
“多谢父亲。g0ng里面……”
“前些日子升了昭仪,你倒是好眼光,皇帝很是中意徐家这个nV儿,时常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