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2 / 2)

侍婢都退到凉亭外。

凉亭四面透风,加上这冰釜樱酪,在这炎炎夏日,确实人生一大享受。

樱酪吃完了,寒瓜点心又送上来,莺的长姐与三妹也是与她一般的好客之人,不一会几人就熟了。

莺提议打马吊。

江蓠推说不会,褚莲音却戳穿了她:“当年你阿爹写信给我阿爹,在信里炫耀说自家闺女旁处不算jīng,马吊却是能将其他人打得落花流水,专往家里搂银子,还出了本打马吊的书,为这我阿爹还特特叫我过去,说你聪明脑子不放正途、玩物丧志还玩出了花,让我莫学你……谁知反倒让我也学起马吊来,正好,近日瞧瞧,这马吊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莺奇道:“阿蓠居然还出了书?”

“一本小册子,自己写着玩的,不值一提。”

说起旧事,江蓠又觉得如梦。

过去那等无忧无忧的轻狂日子,倒像是隔了层纱。

“改天一定要让我们开开眼。”莺道。

莺的三妹却是对这项不大感兴趣的,就拿了棚子在旁边绣花,于是,正好四人凑一桌,仆人来将长案拼一拼,一帮人竟真的在凉亭打起马吊来。

打马吊就是骨牌博戏,这牌是用老了的,在清脆的撞击声里,莺谈起了别的事:“欸,对了,最近你们可别出去乱晃,外面可乱着呢。”

“怎么了,又在你爹那听到什么了?”褚莲音不以为然道。

“你可别不信,为这事,我阿爹可愁死了,每天回来长吁短叹的。”

“你阿爹哪天不愁?”

褚莲音笑,江蓠摸着手里的骨牌,也弯了弯嘴角。

说起来,这世上哪儿的官最难做,当属天子脚下。

大的惹不起,小的不敢惹,不是侯府的公子,就是侍郎家的下仆,个顶个的不好惹,逢年过节还要怕走水怕踩踏,是以,每一任卫所大人的脑袋上都愁得没几根头发。

莺经常在书院抱怨,说她阿爹近来头发又稀疏了云云。

“…不过这个不一样,”她压低声,“已经死了十来个人了,连京畿卫的一队都惊动了,可就是没抓着人。”

“…而且啊,每个人都死得很惨,听阿爹身边的松叔说,那些死的人欸,心都不见了,我说啊,就是给人吃了。”

“吃心?”褚莲音面不改色,“阿莺你是又晚上偷偷看了什么书?这回是狐妖,还是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