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旁人心中如何思绪万千,余启蛰却不动如钟,接过卷纸看了题目后,便埋头构思文章,须臾,凝神下笔。
杏楼,西三楼阁中,不少文人亦坐在矮桌旁下笔。
只是与奉天殿内的沉寂紧张不同,这里笑闹声不断,有春闱落榜失意放纵的读书人,亦有寻欢作乐的贵公子,人人桌上有张彩笺,正谈笑着如何以这彩笺为题作诗,朝楼里伺候笔墨的婢女们打听笺纸的来历。
婢女们早先便被楼里交待过,柔声软语告知彩笺出自青州沚淓县,绘声绘色的讲了个颇有奇幻色彩的故事,说是有个天仙下凡,坠落沚淓河,有书生路过,乍见仙女倾国倾城貌,绘了妙手丹青一幅,此后日日对着画卷,相思成疾,取沚淓河水,制十二色彩笺,作出‘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何知处’这样的啼血之作,以慰相思之苦。
听闻了这样绝佳的词句,阁里哪个不动容?争相感慨,竟一时间看着手中的笺纸,不忍落笔。
余娇此刻坐在中楼二层,隔着珠翠帘幕观摩着阁中情景,抿唇轻笑,这故事是她与沈瑜合力编的,若只说是沚淓县产的笺纸,实在平平无奇,不过北地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哪里会有什么好物?这应是大多数人听到后的第一印象。
就算她们的彩笺制做繁复,工艺极好,可人对地域的固有印象,很难改变。
但加上这样的故事,便会叫人高看一眼。哪怕众人皆知这传说必然是假的,可这些读书人附庸风雅,她用晏殊作的这样一句绝妙的词,足以令那些读书人心气上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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