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不敢深想,只要这个想法冒出头,他就无法压制自己迫切的渴念,这种急切渴求的暗欲,会让他瞬间陷入癫狂。
在理智近乎快要失去之前,程英阴沉着脸,对梁无双道,“滚!”
梁无双浑身一颤,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将莲子放好,乖觉起身退下,她如今不敢再自作聪明不知死活,程英对她已愈发不假辞色,也很少再因这张脸而怜惜她了。
在梁无双走后,程英生生捏碎了一盏琉璃杯,破碎而又尖锐的琉璃扎进血肉里,程英才觉得心里不断
叫嚣的渴念消减了一些,他失神地躺在榻上,嗓音沙哑仿佛泣血一般,从喉中碾磨而出两个字“娇娇……”
当年他就不该一直克己守礼,总觉得娇娇还小,还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何物,他早该亲口告诉她,他喜欢她,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在等着她长大,不甘心只做她师哥。
哪里会想到,后来竟是天各一方,生死离别。
程英知道自己病了,来到太晏睁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疯魔了,这算什么活着?一个没有娇娇的世界,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再也没有人叫他一声傅川。
再也没有人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了。
再也没有人躲在他身后抱怨“师哥,爷爷又逼我解剖兔子了!”
……
刚来到太晏的那几年,程英总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无数个夜晚他都幻想着一觉睡醒睁开眼就会回去了,就能见到娇娇了。
可这个梦醒不过来,他求死过,濒死后,也没能回去。
后来是张道陵找到他,一语道破他是异世而来的亡魂,也是他告诉程英,求死没什么用,他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
更是卜算出娇娇在另一个世界已经身故,魂归地府。
张道陵告诉程英,他有法子引余娇的魂魄来太晏,但要程英护太晏百姓安稳度日。
明正帝杀了先太子好不容易才坐上皇位,成为皇帝后,再无人能压制他,拘束他,行事便没了顾忌,他眼里根本没有黎民百姓,只耽于享
乐,手握皇权,早有顺其者昌,逆其者亡的昏君之相。
若非程英暗中把持朝政,太晏百姓早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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