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含笑散去隔绝声音的封禁,偏头想厨房的方向传音。
秦公望老怀宽慰,本就笑眯眯的脸愈加灿然得见牙不见眼。
“好好好,听三郎的,我先喝汤。三郎就不想知道我给你带什么了?”
易三郎有些无奈,一时忘记老爷子貌似有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只觉得老爷子匆忙而来肯定是为了自己操劳,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家外公。
“外祖,你先休息会儿,用完膳再说吧。惊喜是值得等待的。”
秦瞻精神凝练,感受到外孙儿的关心是出自真心,不是小孩子卖好的小心机,捋捋胡须,琢磨着“惊喜是值得等待的”几个字,不由得点点头,端起那碗汤像喝酒一般饮下。
易三郎与刘全陪着秦瞻用过了晚膳。
秦瞻自怀中掏出两册书递给易三郎,刘全见状,熟练地挥手散出真气隔绝声音了,岂料秦瞻看着他道:
“让莫六郎也过来罢。”
刘全看着散出去的真气封禁,未及放下的手僵了一下,默默招手撤去封禁,低声叫了一声“莫六进来。”
屋外树荫下,莫六身影微动,下一刹,已经出现在小厅中,只是看到刘全有些木然的表情皱了皱眉,倒也没说话。
刘全左右看了一下,麻木地再次散出真气隔绝声音。
秦公望诧异地看了一眼刘全,总觉得刘全脸上淡然的微笑有点违和。
易三郎看着手中两册书,有些复杂。
“《太阴观想法》、《剑宗凝神蕴剑篇》......外祖,这是精神武功?”
“三郎不是一直想学武功嘛,但现在你身体发育不足,我就给你寻来这两门修炼精神的功法,待你十二岁以后,精神修行有成,学起武功来就能突飞猛进了。喜不喜欢?”
秦公望倒是没说易三郎此时急需修炼精神武功来吊命。
易三郎不知内情,但也感动莫名,他以为是他太渴求武学了,老爷子又太疼爱外孙,才费心专门为他寻来这两门精神武功,也不知老爷子花了多少心力、付出了何种代价——他前一天才了解到精神武功的罕见与珍贵!
刘全与莫六对望一眼,齐齐默然向秦公望长揖到底。秦公望朝两人摆摆手不语,向三郎道:
“三郎怎的不说话,可是不喜欢?”
易三郎有些呐呐:
“孙儿甚是喜欢!只是听说精神功法珍贵异常,外祖为此奔波,太过辛苦......”
秦公望见状,眼神扫过自己衣服上污渍,不以为意道:
“精神功法珍贵那是自然,但我景夏守藏包罗万象、典籍丰沛,外祖父我也并不辛苦,我身为国朝天章阁大学士,执教百花、白鹿两大学宫,著书注经颇多,写些书文即可去守藏馆换阅典籍,莫看我衣衫有污渍,那只是守藏馆中久存的书籍沾染了灰尘......三郎与你莫六叔先回房翻看一番,待我去洗浴一番,再来与你们讲解。”
易三郎心知事情绝不可能如外公所说那么简单,也只能好好记在心里。
秦公望匆匆招来雇仆领着去沐浴,留下易三郎与莫六、刘全三人。
莫六眼神从三郎身上转向刘全皱眉道:
“道家观想法与剑宗凝神术......我可以看?”
刘全想了想,淡然道:
“望公已经付出......文章交换,想来是可作秦易两家传承的,望公学识渊博选中这两门功法,想来已对其有所了解,但毕竟......他身居要职不可能长时间在侧指点三郎,你研习一番后,也可随时指点三郎......只是不可外传。此外,三郎修习精神功法一事也切莫外传!”
......
秦公望沐浴后换了身干净衣裳,神清气爽的来到易三郎的房中。
莫六挥手放出真气隔绝了声音,对秦公望道:“刘明德言说,三郎修习精神功法之事暂不可外泄。”
秦公望摸了摸易三郎的小脑袋,对莫六点点头。随即自顾抬手,一道精神念头飞出,扩散开来形成屏障包裹住整个房间,轻笑道:
“你还是宗师,真气封禁声音不够牢靠。”
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