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众人回到侯府。值守侯府的五十亲军的队正在长史刘全的命令下,紧急通知了城南卫戍营客居的镇南侯所属的二百亲军,临时急调五十人入城守卫镇南侯府,这样一来,光镇南侯的亲军就有一百人值守侯府。这也是王侯勋贵的亲军成编制入城的最大规模。再加上城卫营派驻的两什卫兵,侯府原有的三十护卫。足足有一百五十人的武装力量守卫整个侯府,就整个环境来说,称一句固若金汤,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架势当真让易三郎目瞪口呆,这就是古代社会的贵胄人家的显赫威势吗?当真是恐怖如斯啊!
不多时,连太医院的一位院正两位太医都被请进府中,两位太医被请去诊疗几位受伤的护卫。院正则亲自为除了脑瓜被磕碰到并没有受什么伤的易三郎进行检查。
看着眼前软翅纱帽、素白锦袍、留着灰白胡须的太医院院正给自己诊脉。易三郎再次感叹镇南侯府的奢遮。
灰白胡须的院正收回诊脉的手,仔细看了看三郎的额头和后脑勺,又仔细过问事情经过、及三郎本身的遭遇、反应。然后,才起身朝候在房中的刘全、易二郎还有秦乔微微拱手施礼,道:
“诸位,小郎君头部磕碰有些许淤青,稍后涂抹些药膏即可。此外,小郎君受了极大的惊吓。”
三人齐齐回礼,皆面露忐忑之色,犹豫互觑着,好在院正遥向南方抱拳继续说道:
“此是好事,当恭喜易镇南了。”
舅舅秦子俊急急开口询问:“傅院正此言怎讲?”
“三郎初生时先天不足,有体弱神疲的症状,是当年有名的疑症,当时我与太医令同来诊察,其时秦公望先生亦在场,我们通过各种方法查验得知三郎灵慧魄有异。”
傅院正换了更亲近的称呼,称三郎不再称小郎君,继续叙说:
“先天不足,加之婴孩体弱,更兼魂魄神秘难测,我等三人耗了颇大的功夫,推测出一种可能。”
傅院正回头看着三郎继续道:
“那就是,三郎的灵慧魄天生强大,却因为早产时的复杂情况,导致灵慧魄自我封闭。命魂以灵慧魄主人的智慧、思想,我们当时猜测三郎若健康成长,幼年时期恐有智慧增长缓慢之虞,但一纪之后当可能唤醒灵慧魄。”
刘全许是知道这些内情,默不作声。秦乔和易二郎当是第一次听说,秦乔心疼这个年幼的外甥自出生就颇多灾病,二郎琢磨着说:“一纪十二年,到时能恢复也是好的……”
傅院正挥手打断二郎的言语,眼中透着明亮,接口道:“然世事难料啊!三郎体弱,十二年啊,不知道是否会有异常发生,好在三郎如今身体康泰……可若真等到三郎十二岁之后灵慧再开,彼时心性渐渐稳定,那么三郎这十二年成长所形成的秉性,与到时候觉醒的灵慧魄是否相容?很可能命魂、灵慧魄、已形成的秉性融汇相冲造成失魂之症啊!”
在场几人都听出一些味道来,或者说,发现他所说话中的华点!
“体弱......十二年……异常……我怎么听着,这老中医是说我活不过12岁啊……失魂症,这个我知道,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嘛……”
易三郎听着话,内心吐槽,却不敢吱声。
早有所感,却不敢确认的刘全,此时双眼泛光,满怀希冀地看着傅院正说道:
“傅院正方才所说,三郎受到极大惊吓是好事,当恭喜易镇南。如此说来,是否三郎在此次事故中,已然觉醒灵慧魄?!”
就连秦子俊和易二郎也同时期盼的看向傅院正。
“长史所言不错!据我观察三郎灵慧已开!三郎如今尚年幼,且听闻这三年来自闭呆讷,少与外界交互,应是心性少增,此时灵慧魄觉醒,与命魂接洽当不会有不良反应……”
傅院正手捋胡须,含笑点头道。
“许是事态突发,头部受到撞击,生命本能使然,灵慧魄封闭松动。三郎自幼少出府邸,未见过血腥死亡,剧烈惊吓,加上情绪激烈波动的刺激下,灵慧魄的封闭已然打开。稍后我开一副安神的方子,三郎服用三天,当无碍矣……”
三郎忍不住偷偷竖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老中医啊!虽然有些没太理解命魂、灵慧什么的,但傅院正所说的情况与自身推测大抵相符。他能感受到六年间的记忆,也接收到了前生华夏兴盛和平时的许多感受记忆,两者略有隔阂,却也没有冲突割裂。他也能感觉到,如果再持续原本的样子,估计真的会诞生新的人格……
“感激甚矣!傅院正请移步前厅开具方子,亦用些茶点,全也当讨教些许后续调养事宜。”
刘全交掌躬腰对傅院正拜下,请傅院正去开方子。又回头到了对门口道:
“青禾,着厨房弄些热水,为三郎稍作擦拭,再换身干净衣服。今日三郎受了惊惧,却是不好沐浴,恐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