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紧接着,顾寒渊无可奈何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手上还拎着同样灰头土脸的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不说,就连手上也隐隐有了要突起的青筋,“他这是同洛白掐架了。”
“怎得了?”秦明昭接过清明怀中的明雨,伸手将他身上炸起的羽毛全部捋了回去,不断地好言安抚着现如今还有些暴躁的明雨,“好了好了,此次打不过便是打不过,下次打赢了便是……”
“洛白初来乍到之时,便和明雨结下了梁子,而后洛白一旦见到明雨,便会拼了命似地扑上去,要和明雨决一死战,”顾寒渊颇为无语地看着被自己揪着后脖颈的洛白,“真不晓得怎得这般记仇!”
洛白闻言,还很不服气地朝着明雨嚎了一声,“嗷呜!嗷呜!吼!嗷!”
明明是你这只臭鸟先吓唬我的!我打你怎得了!没拔光你的毛算好的!
“唳!”
爷要薅秃你的脑袋!
明雨见洛白还在那里嚣张,气得连脖颈上的毛都炸起来了,尖啸着就要扑过去和洛白继续“讲道理”,但下一秒便被眼疾手快的秦明昭一把捏住翅膀,“作甚?!还嫌自己掉的毛少?!”
另一边的顾寒渊也是伸出了手,恨铁不成钢地在洛白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怎得连你娘都敢呲牙!你怎的还是这般记仇!如若不是明雨发现了你,你以为你还能赖着你娘?!”
“嗷呜……”
“唳……”
一虎一鸟都挨了打受了训,这才乖了下来,缩着脖子待在自家家长的手中,安静得仿佛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秦明昭颇为头疼这两小只之间的关系,“怎得一个两个都这般记仇?”
清明看了看自己殿下,又看了看一旁的国师,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要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自家殿下将信笺绑好之后,自己将明雨送出去。
其实,这两只的性子随了何人,就算再怎么没有眼色的人,应当也能瞧得出来吧。毕竟,都那么明显……
等到清明带着明雨离开书房后,秦明昭这才将顾寒渊手中的洛白接了过来,让顾寒渊坐在了自己身侧,拿过自己方才看到的文书,“正说着要去寻你呢,你来看看这个。”
“怎得了?”顾寒渊接过国战史一看,猛然瞪大了眼,脸上多多少少带上了几丝难为情,“这……这个,这个……阿昭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挣扎了半晌,顾寒渊最终还是放弃了掩饰。
“子夙为何会带兵出征啊,”秦明昭很是想不明白,“分明从官职属性来看,国师分明是一介文臣,怎得却是做起了武将的活计,难不成当时的武将……”
“当然不是,”顾寒渊连忙打断了秦明昭有些偏离实际的猜测,讪笑着解释道,“阿昭,其实东凌国开国之初,我本是应作为武将受封的,只不过后来未曾接受镇国大将军一职罢了。”
“为何?”秦明昭很是不解地看着顾寒渊,而后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听着他平稳而令她心安的心跳声。
“阿昭可还记得此前我所说过的鲛人族受天道降罚之事?”顾寒渊叹着气解释道,“我总觉得是我有所亏欠,如若不是我那时心中包含仇恨,也不至于袖手旁观,看着鲛人族彻底化为海底齑粉。
“其实我所来鲲鹏大陆,帮着始祖帝建立东凌国,实则是为了赎罪,”顾寒渊抱着秦明昭,轻哂着自己,“赎自己内心袖手旁观之罪,所以,为了不再杀生,未能接受将军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