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秦明昭看着自己眼前缓缓升起的白雾,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大雪。”
“属下在。”
“回府后,派人去查近日来北霖国边关的动向,还有北霖国皇室的动静,尤其是那位号称‘翩翩公子’的三皇子,那些使臣也查查。”
“是,殿下。”
说罢,二人又朝前走着,踏着皑皑白雪,在最洁白的雪地中,留下一行行足迹。听着雪地上传来“嘎吱嘎吱”的细微声,秦明昭突然玩性大发,开始用脚尖在雪地上做起了画。
“大雪,你来看,这可像是一只小兔儿?”秦明昭画完,兴致勃勃地抬起头,问着身边的大雪。然而,抬头的那一刹那,身边的女官,却变成了她心心念念的挚爱。
“像,”顾寒渊笑着上前,用自己的脚尖为地上那只雪白的兔儿添了一颗小白菜在身旁,“兔儿说,他还想要一颗白菜。”秦明昭闻言,蓦地笑出了声,靠在了顾寒渊怀中。
“还是子夙想得周到呢,”秦明昭娇笑着伸出手去,将落于顾寒渊肩上的雪花拂了去,“那子夙可要来一起?”
“好。”说话间,顾寒渊便猛地将秦明昭单手抱起,引来秦明昭短促的一声惊呼,随后,他便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在雪地中作着画。可若是有人恰好从远处观望,却是能瞧见正在相拥而舞的两人。
等到顾寒渊舞毕,一只庞大的动物便是出现在了皑皑白雪之上。随后,顾寒渊便抱着秦明昭来到了回廊之下,将她放在并不高的栏杆之上,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肢,“阿昭瞧瞧,我画的,是什么。”
秦明昭仔细打量了半晌,却是也没能瞧出来个名堂,“此物若是为鱼,可未免也太了些,可若是海中鲛鲨……鲛鲨可没有此物这般宽厚庞大的鱼鳍。子夙子夙,你这到底,画的是何物?”
“是鲲,”顾寒渊将秦明昭抱在怀中,向前走了几步,讲述着自己与鲲的渊源,“传说中天地间的巨型圣物,‘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这我知晓,”秦明昭很是骄傲地继续接了下去,“‘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我的阿昭聪慧依旧,”顾寒渊笑着轻吻着秦明昭的唇角,“这鲲便是我鲛人一族的圣物,传说只有见到鲲现世之皇族,才有可能成为新一任的皇。
“我幼时贪玩,曾偷偷潜入禁地,见到过鲲。它是那般巨大,它见到我的第一眼,便只说了一句‘汝之途,非海也’,当时还小,不明白鲲所言是何意。
“只记得当时我将这番话告知与母亲后,母亲脸色大变,直接将我送到了师父那里。自那以后,我便随着师父学起了八卦风水之术。我幼时因贪玩,曾测算过自己命格,却发现是一片迷雾。
“直到我因莫须有罪名来到陆上,成为始祖帝的军师之后,随他东征西战,立下汉马功劳后,再次测算命格,才发现,自己的命格因此变得清晰明了。我这才明白,鲲的那番话,寓意在何。
“毕竟在相术师这一行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顾寒渊笑着亲吻着自己爱人的额,呢喃着说道,“若是自测命格所见迷雾,定是死期将至;若清晰可见,方可有活路而行。”
秦明昭弯下腰,将自己温热的脸颊贴紧顾寒渊略微冰冷的面颊,“那……鲲的意思,便是你此生只有在陆上,才能活下去的可能,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