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秦明岚可是最先发现顾寒渊心思的,但也是最早看清,顾寒渊表现出来的这份对于秦明昭的好,不带有任何与爱无关的目的,也不带任何与利益权力有关的目的。
“但有一点,”秦明谦忽地严肃了起来,神色肃穆地瞪着对面的顾寒渊,“若是有朝一日,你待阿昭不好,那边休怪我们翻脸无情了。就算将你追至天涯海角,也要你灰飞烟灭!”
“臣记得了,”顾寒渊不着痕迹地拦下了秦明昭有些急躁的动作,暗中轻轻安抚着,“就算臣神形俱灭,也保殿下周身无虞。”
“愿你记得今日所说过的一切,”秦明岚傲娇地冷哼一声,“不过还是有些事,你得有个准备。虽然二哥和孤这里已然算你过关,但父皇那里,还是需要你展现十万分的诚意。”
“毕竟父皇身经百战,”秦明谦毫不客气地幸灾乐祸着,“可是很不好对付,即使并非真正经历此等事,但并不妨碍父皇见多识广,尤其此前还历经过阿水定亲之事。”
“那定是更不好松口了,”秦明岚反应了过来,也不留情面地幸灾乐祸着,“阿水议亲那日,父皇可是全程在场。他老人家可是亲眼目睹了姑丈淮南王是如何逼问那南曜国摄政王的,所以……”
“提个醒罢了,”秦明谦不怀好意地轻声笑了笑,“想必活了如此之久的顾大国师,应该可以应付吧?”说罢,还和秦明岚相视一笑,皆是瞧见了对方眼中的奸笑和算计。
顾寒渊……谢谢,还真是高看了。
不得不说,这顿晚膳吃得顾寒渊心中忐忑,味同嚼蜡。即使秦明昭在一旁小声解释自家父皇不凶时,他的心中已然像是有人在打鼓一般,七上八下,乱麻一团。
“谢殿下宽慰,”顾寒渊有些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掩饰着自己有些腿抖的事实,“殿下快吃,若是这菜凉了,口感也就不同了。”
“哦,”秦明昭实际上什么都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意戳破顾寒渊身为男人的最后一份尊严,憋着笑转过头去,为自己盛汤去了,“你也快吃。”
顾寒渊瞧着那边分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装着不知道的秦明昭,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无奈。“殿下,”顾寒渊只能伸手拍了拍秦明昭喝着汤还在乱晃的小脑袋,“好好喝汤,会呛到。”
“哦……”秦明昭憋笑憋得辛苦,听到这么一句,差点破功,但好在还是将笑意渐渐压了下去。
就这样,一顿看似是三堂会审的晚膳,在秦明昭无意的加持下,变回了本来的面貌——一顿接风洗尘的家宴。虽然餐桌上秦明岚和秦明谦的脸色依旧不是那般平和,但总归是能和顾寒渊和谐共处。
酒饱饭足后,四人移步来到了书房,准备交换自己近些时日获得的一些消息和确切的情报。
“……你是说,”秦明谦听完秦明昭对于前些时日发生事情的叙述后,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北滇国和太后联手的意图,就是杀了你和国师?可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