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明昭看来,这一个个笑脸颇具谄媚,像极了摇头摆尾冲着路人炫耀自家主人回归的狗,看着格外刺眼些。秦明昭不动声色地将脸别了过去,不再看。
顾寒渊深知自家殿下性情,索性也目视前方,对于那些个得势的小人不予理会。他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他的殿下,竟要受此折磨。
朝中人等形形色色,忠臣有之,奸臣定有之。看得出来,殿下不喜这等奸佞之臣,甚至是厌恶至极。顾寒渊心想着,缓缓叹了一气,那些人日后慢慢和殿下拔除就是了。
昨日夜观星象,着实让他耗费了不少精力,有些头脑发胀,太阳穴附近的青筋也在是时不时地挑战着自己的忍耐力。顾寒渊小幅度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殊不料,这等举动在秦明昭看来,变成了这般一只大狗狗眯着眼很是不爽地看着周围嗡嗡个不停的苍蝇,十分不耐烦地甩着头驱赶着烦躁的声音。
生动形象。
“噗……”秦明昭饶是用袖子掩得严实,还是被身侧的赫连卿奇怪地瞅了一眼,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随后又看看自己今日的装扮,并未有何不妥。
“你笑何事?”赫连卿很是不理解地小声问道。
“无,”秦明昭猛地绷紧脸,恢复了方才的面无表情,小声地回答着赫连卿的问题,“无端想笑罢了。”
“……该不是我带的这些玉件,略显……娇嫩?”赫连卿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挂的新玉件,很是迷惑,“这可是松玉坊的新品,娇嫩是娇嫩了些,但架不住好看啊。”
他这么一说,秦明昭这才用余光瞥见了赫连卿腰间挂的几个玉件,差点没憋住又笑出声来,好在她身后的一个女官善意地拽了拽她的袖子,提醒秦明昭小心上方秦弘安即将投射过来的眼神。
“你这挂的是何物,”秦明昭抿着唇,含混不清、小心翼翼地问道,“松玉坊的新品不会这般……娇嫩吧?”毕竟,别人家的玉件要么是玉扣、玉牌、玉佩之类的,可赫连卿……
腰间竟是挂着一只白玉雕成的小兔儿,还有一个小型的长命锁,以及……一只翠玉雕成的蝉儿。“挺童趣啊卿哥,”秦明昭抿着唇咬着牙含混着说道,“松玉坊的新品孤瞧着不错。”
“……边儿去。”赫连卿此时的脸色已然可以沉得滴下水来,不着痕迹地抬起脚尖准备轻轻踢一脚秦明昭的衣摆,但下一秒……
“丢,”赫连卿差点没被顾寒渊猛地回眸一瞧吓得当场跪地,那种眼神满含杀气和威胁,大有“你敢碰我回头就把你那条腿废了”的架势,“阿昭啊,你这准夫君挺能唬人。”
“呵,”秦明昭冷笑一声,“唬人?等他真的将你腿废了,再来说这话。”随即便不再开口,专心瞧着中央正在奏报的大臣,听听这些老顽固近来又有何等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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