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昭将手边的这一本账本翻完后,手上积累的、赘述罪行的纸张就超过了十几张!可见这些人这几年来究竟是有多嚣张,在天子脚下,就敢如此。那么可想而知,远离皇城根儿的地方,是个什么情况。
秦明昭停下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决意提笔再写一封奏折上书皇帝,请求他派遣朝中最是刚正不阿的几个户部官员和大理寺官员查处剩余现存的六个海衙府司,分别位于淮北,淮南,江南,南疆海域,泰和城,东辽海域六个地点,这几个地点虽说不如天都看管严苛,但是照此来看,天都的管辖之下都有如此猖狂之徒,可想而知那六个海衙府司得成什么样子。
“怎么了这是,”秦明昭还在思索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以疑惑地问道,“我怎么来的路上,看见了许多被押送大理寺的官员?”
秦明昭侧过身看了看刚从御书房赶过来的秦明岚,微不可闻地叹着气,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秦明岚,“你看看吧,这是他们还未来得及处理掉的账本,上面记载着他们是何时开始扣押货物和私藏货物的。你且看完就晓得为何他们被押送大理寺了。”
秦明岚不明所以地接过秦明昭递来的一大沓纸张,但是在看过几张后,秦明岚皱起了眉头,加速了的速度,最终脸色阴云密布,“嘭”的一拳砸向了身边的门框,上面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这帮无耻之徒,蛀虫!”秦明岚的脸色变得很是可怕,如同暴风降临一般,“他们胆敢!此乃天子脚下,他们便敢如此放肆,可想而知其他六个海衙府司的程度!不行阿昭,此事必须我们亲自去解决,否则根本根除不了。”
“不可,”秦明昭迅速出声反对,“如若他们其他等人收到风声,提前销毁证据,你又当如何?我已经写了奏折,请求父皇派遣能人志士前往其他六个海衙府司,处理这些事宜。我们现在若是贸然出天都,大概天都才会真的不平静起来。”
秦明岚瞬间想到了之前那桩刺杀案,悻悻地闭上了嘴,但是心头却是由衷地佩服起了自己的妹妹,深思熟虑,能提前考虑到各种情况,看来,自己和父皇想的也不无道理。
“……这位是?”秦明岚叹了口气,抬眼时不经意间瞥见了不远处埋头奋笔疾书的小官,“他没有参与那些事情?”
“并未,”秦明昭指了指自己手边的账本和官吏志,“我翻过了,此人是六年前的进士,虽说文采值得人品味,但是由于为人过于正直,再来的时候得罪了不少蛀虫,再加上又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一直被排挤在外,这些年没能升过一官半职,总的来说,还是靠得住的。”
“可还有笔墨纸砚?”秦明岚将手中的纸张放在了秦明昭手边,随后一撩衣摆,坐在了秦明昭的对面,准备帮着秦明昭翻查账本。
“有,”秦明昭虽然不晓得哥哥要干什么,还是吩咐谷雨再拿一沓纸过来,递给了秦明岚,又将自己手边一支狼毫递给了他,“你要作甚?”
“上书父皇,暗中彻查百官,既然海衙府司是这个德行,他们中间应该也是可以揪出来不少这般无耻之徒。”秦明岚想了想,还是沾了沾墨,打算提笔,但是被秦明昭突然出手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