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哈……有些,”闪烁着的朦胧泪眼向顾寒渊昭示的,可并不是秦明昭虽说的这样,“不知是否是因得大伤初愈,身体还是存着些许疲累,时不时地就想闭起眼来,休眠上一段时日。”
“那便闭眼歇息片刻便是,我陪你。”
“嗯。”
顾寒渊明白了秦明昭这番言下之意,心下暗笑不已,随后便从善如流地蹬掉了自己脚上的靴子,除开了外衣,很是不客气地将半梦半醒间的洛白推到了地板上。
“吼呜?”
我做错什么了?
那副表情懵懂得让秦明昭又心疼又好笑,但却爱莫能助地揉了揉那虎头,“乖,阿娘也不能帮你哦,地板上也有毛绒毯,不会很凉的。”
“吼呜……”
阿娘……
洛白委委屈屈地低声哀嚎着,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想要以此来获取他家阿娘的同情,顺便将他那个狠心的阿爹赶出自己的位置。
然而,他家阿娘本想着再看他一眼之时,却被他那狠心的阿爹半推半就着摁在了自己的怀中,还让他阿娘不要去看!
“嗷!”
不公平!
“呵,”顾寒渊撑着脑袋,眯着眼睥睨着床下的毛儿子,心中奇怪的优越感甚是强烈,不禁抱紧了自己怀中逐渐散发着困倦气息的挚爱,冲着洛白冷笑连连,“你没机会了。”
“吼……”
洛白气得只能在地下干着急,除了不由自主地呲牙示威之外,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反抗”这个恶劣到了极点的阿爹。吼了半晌后,发现没什么成效的洛白,也只能骂骂咧咧地走开。
“哼,小猫崽子。”
顾寒渊恶劣地嗤笑一声后,揽紧怀中已然开始眼神迷离的秦明昭,枕在床榻上的金丝软枕上,渐渐进入了昏沉的梦乡。但即使是这样,他揽在秦明昭身侧的手,也未能因此松开分毫。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在前世求了这句话整整一辈子的顾寒渊,终于在这一世,实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祈求。
而在江陵城残楼分部的另一边。
庆睢一边嫌弃地别开眼,不愿去看眼前这东一块西一块的残缺尸体,但却有不得不一边用自己的独家秘笈验明着他们每一人的身份。
虽说他并不能彻底确定他们真实确切的身份,但他却可以观察出个大概。毕竟,他的师父可是东凌国大理寺前金牌仵作,观察过无数骸骨,自然知晓这些看似一样的骸骨之间,是什么分别。
“……咦!”
检查了一番后,庆睢很是嫌弃地将手中沾满鲜血和焦黑物质的小刀彻底扔进了一旁的废物篓中,随后摘下自己手上的那一副不知名材料所制成的手套,扔进了火炉中。
“这些人还真是狠绝,连自己的牙齿都能磨平了,啧,看来,这倒是一个规矩挺多的地下赏金阁,”他的眉眼间挂着绝对的嘲讽和鄙夷,“毕竟这些跟练死士没甚区别的行为,只有他们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