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耳语声虽说断断续续,并不怎么连续,但却如同那天空中存在的云彩一般,从未消失过。而正处在人群最前面的青年纵使一直在不悦地皱着眉,但却从未出声制止过。
站在他身后的华服女子似是看出了他的不适和烦躁,心中轻叹一声后,小幅度地凑上前去,低声询问道“阿兄,可是需要……”
“不必,”安君旭虽说很是反感这样悉悉索索的声音,但还是因得内心过于柔软,不会过多去苛责这些小事,“让他们去说便是,与其等那位大人来后,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倒不如现如今说个够。”
“……是。”
华服女子虽说还是有些不赞同,但还是看在自家哥哥的面子上,将这些不怎么得体的行为,忍耐了下来。
而就在女子撤回步伐的那一刹那,马车缓缓停在了城主府门前。还未等顾寒渊掀开门帘,走下马车的矮凳,便听管家那充满着激动和兴奋的高亢声音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
“国师大人到!!!”
那声音尖利得像是在自己耳边放了一只咯咯打鸣的公鸡,烦躁得顾寒渊下意识就要动用周身的灵力,捏出一只冰锥来,解决掉这个既碍眼又吵闹的人。
然而,还没等顾寒渊出手,便听耳边传来一声无可奈何且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熟悉叹息,“子夙,停手,那只是一介仆从罢了,你又何必同他计较些什么?”
“阿昭……”
顾寒渊很是难过地超小声抱怨道,“他好像一只公鸡啊……”
秦明昭……你这是什么形容词?
令顾寒渊意外的是,最先对这个形容词有反应的,并非是他家阿昭,而是……
“吼呜?”
有鸡?
“吼呜吼呜嗷呜……”
在哪里在哪里……
秦明昭甚是无语地压下了自己怀中开始胡乱扑腾、到处寻找他家阿爹口中公鸡的洛白,“行了没你事,你安分一点。”血脉压制了好半天,洛白才平息了自己内心的躁动,蔫巴巴地继续窝在她的怀中。
“嗷呜……”
我要吃烧鸡……
“……你先闭嘴,”秦明昭不堪其扰,拿过桌上的一块点心就塞进了他的口中,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幽幽虎啸,“你那边现如今如何了?”
“刚进府门罢了,门前倒是站了不少没用的人。”
顾寒渊冷着脸款款跨进门内,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站在门前迎接他的那一些人,自顾自地跟着管家的步子来到了那传闻中已然出现灵异事件的卧房门前。
“这里的血腥味……确实很是浓厚。看来他这些年手上沾染的血液,倒比我们知晓的,甚至要多出一倍。”
早在门前十步开外的地方,顾寒渊便已然嗅到了房屋重由内而外的、厚重不堪的血腥味,不由得拿出了袖中曾属于秦明昭的绣帕,堵在了鼻前。
“一倍?!这么多吗?”
秦明昭惊讶了,她本以为信笺上所陈述的这些人命,就已然是她所能知晓的全部。毕竟残楼的能耐,已然是整个鲲鹏大陆所承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