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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东流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几乎要气疯，又肉痛得不行“千枝啊，你伤到哪里了没有？还有没有内伤？”

秦小枫真心不耐烦。两个打架的伤势明晃晃，她只不过是跌了一跤，小题大做得让人烦心。

“我很好，真的，你不要这么吵。”她紧紧牵着程文萱“阿萱，你哪里疼？”

程文萱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这话你去问那孙子，我有什么好疼的。”

周校长叫小邓把小丁拉起来，小丁哼哼着找手机，说要报警，又要叫救护车。秦东流的火气被他哼得终于压不住了，他粗粗估了下程文萱的伤，叫李秘书报警。林文珩刻意和李秘书一对眼神，手垂在腿侧虚划了一个。李秘书下楼找小步，拿了曹子豪的电话。

曹子豪和另一个同事步伐匆匆，他进来直奔程文萱。秦东流上前一步“警官同志。”曹警官勉强镇定下来，站定先问谁报的警。李秘书说他们来的时候看见满地狼藉，三个人都在地上，他拿手指着。

曹警官顺着他手看去，待看到秦小枫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受害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眼睛“丁老师，你枉自为人师表，居然殴打妇女？！连秦老师你都打？！这个个头的女人你也打得下手？！你下一步该去横扫幼儿园了吧？！”

小丁听话风不对，极力辩解，程文萱抱肘斜眼看他，一概不回应。小关平时伶牙俐齿，关键时刻掉链子，与他不得要领地辩驳，无法自圆其说，到底是程文萱先动的手，这是铁一样的事实。秦小枫倒又难得主动地开口了“警官同志，”那腔调跟刚才的秦东流有分相似，只多了一分顾全大局的克制隐忍。她把毛衣和衬衣袖子一起拉上去一小截，手腕靠小臂处清晰的五个指印已经乌青。别人犹可，秦东流看得眼前一黑，最后一丝是否息事宁人的犹豫也化为乌有，脑海中一排专业人士的电话号码争先恐后跳出来。程文萱不声不响又要往起站，秦小枫拼着小命压住她，只差没直接坐在她腿上。

其实小丁猝不及防被打倒，后面一直没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攻，程文萱暴怒之下没有留力，他吃亏不小。但两个满脸灰尘和血迹的人当中，女孩子的伤看起来难免更触目，加之秦小枫雪白的小细胳膊上的伤痕实在是说服力爆表，警官们看着小丁的眼光已经不仅仅是冷淡了。

周校长和李秘书陪着警官们在会议室走程序，小郑下来叫老师们快上去，饭总是要吃的嘛，架打完了，更要补充体力。他对程文萱佩服得五体投地，还特地出来给女英雄敬了一碗排骨汤。程文萱虽然全程沉着脸，但还是享受着秦小枫的五星级服务，呼噜呼噜吃了两碗饭。秦小枫怕虾壳扎到她的破嘴角，把虾仁都帮她一个个扒出来，手指头被戳了好几下。她俩吃完下楼，老师们已经把办公室收拾干净，地上的东西都细心地放回了原位。杯子靠把手处磕了个口，程文萱懊恼地碰碰。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从那儿下嘴。”

程文萱小声问她“小金呢？”

秦小枫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小声回答“没事。我刚问过杨哥，杨哥把他带去俱乐部了。他下午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