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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枫基本上没有什么私人物品,衣物购买原则是必须淘汰一件旧的才能买另一件新的,生活中所有日常使用的东西都精简到介于“刚刚够用”和“有点不够用”之间。她说这是极简生活哲学,程文萱认为只不过是寒酸,别往时尚呀哲学啥的上头鬼扯,把穷说得那么清新脱俗。不过这对搬家而言是个大好事,三个现成的整理箱加两个纸箱子,就装下了她的全部家当,唯一的家具是小梅,无需劳烦搬运工人,程文萱单手挎上就走。杨三江和金泰宏跑了一趟就帮她拖完了。她把被褥和少得可怜的厨具留在原地,出租屋这边的重新配置。此外还不可避免地添了点东西,买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和一把椅子。程文萱来视察过后又给她列出个购物清单,秦小枫坚决拒绝了。
“这些我一样都用不上,”
“你连个单人沙发都不买吗?你看这个茶几,还有这个衣柜,都是配好的,北欧白开水风格。那套白色镶金边麻花儿腿的法式组合我都没跟你推荐,你肯定说不要。”程文萱咂咂嘴“那么好看,真可惜。”
“不管斯德哥尔摩还是巴黎,我都不要。家里越简单越好。”
“鞋架子总要一个吧?”程文萱挂好窗帘,从借来的梯子上敏捷地跳下来。
“不要。我就三双鞋上班的鞋、去俱乐部的鞋和拖鞋。脚上穿一双,剩下两双就让它们贴墙根儿,不碍事。”
“那换鞋的凳子呢?我看中了一张……”
“我武功高强,可以金鸡独立。”
程文萱各种心愿不得实现,恨得咬牙切齿,两人吵吵闹闹出门去上班。上班太方便了,走几分钟就到;秦小枫仰天长叹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啊,这可怎么办呐~程文萱肩头上扛着梯子,是找小静借的。小静在这栋楼里一下子就看中了四套,很快定下了,雷厉风行开始动工装修,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在往屋里运家具。两人上二楼还了梯子下来,在单元门口遇到了大波浪姐姐,她语气很差地跟一个男人在争论什么,她俩怕浪姐尴尬,稍微致意便加快脚步走开。
“那是她老公,两口子总干仗,真动手。报了几次警,有一次她都被打进医院了。”程文萱用胳膊肘顶顶她。
秦小枫骇然回头看,目光与浪姐对上,又仓促转回来。她一生不认识活的打老婆的人,只在报纸或网页的社会新闻上看见过。
“看起来不像个粗人哪。”
“谁说粗人就打老婆?坏人才打好不好?”程文萱满脸满眼的厌恶“还是杂志社的编辑,不管怎么样也得有个大学学历吧?书都读到屁眼里去了。”
“……阿萱,素质,素质。”
“她爷爷,就住你对门的那个徐爷爷,提着菜刀说要砍死这小狗日的算球,自己快九十岁了,给他抵命也不亏,把他撵得逃到那边湖里去了。他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爷爷不许他上岸,说上来就剁成几块。小曹和他们张副所长两个人都拦不住爷爷。”
“那赶紧回来找家里其他人哪。”
“是啊,曹子豪跑回来搬奶奶做救兵,奶奶对他倒是蛮和气。”
“哦,那还好。奶奶去劝爷爷了?”
“那怎么可能?这是奶奶亲手带大的孩子,他们把你住的那套房子也划到她名下,又豁出老脸托人给她在社区找了个工作,别的孩子都说二老偏心,意见大着呢。”程文萱笑得咯咯的“奶奶问砍完了没有?老东西怎么这么慢?砍好了就回来吃饭,饭都要凉了。”
“为什么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