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虽说正逢夏末秋凉,近几日天气却也些许炎热。饶是山间已比下头的京城好上许多,小孩子照旧是受不了的。往日安安静静的婴孩,这些日子却常在屋中哭闹不休。
苏婉无奈,只好将孩子带出房屋,在院子之中略吹吹风,也好清爽些。说来也怪,苏婉堪堪跨出了房门,一缕清风吹过,怀中的婴孩登时停住了哭泣,恢复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瞧着他这般,苏婉心里头深深松了一口气,瞧着婴孩乖巧的模样,有些好笑,搂着他轻轻摇晃几下,眉目之间皆是安适。
就在这个当口,外头却忽然传来几分细细索索的声响,让本静谧的很的小屋附近扰出来一片杂乱,惊起无数飞鸟。
苏婉皱了皱眉头,抬头往外面看去。这么一看,她的瞳孔便经不住的放大了。只见外头约莫有七八个个人,各个身着着紧身利落的衣服,身上肌肉块块凸起,一看便是练家子。
这些个人的目的十分明确,腾空而起,只往着苏婉及她怀中的婴孩位置直直冲刺过来。
“这些人是何人?”
来不及多想,苏婉急急往后退了几步,以着一种防卫的姿势,警惕望着来人,静默无言。
她不过只是一介弱女子,往日管子奕也曾说过要教她武术,可她觉着无趣,皆是拒绝了。现在想来,苏婉只觉着后悔难言,只能在心底叫苦不迭。
管子奕眼下恰巧外出,还得约莫一个时辰才能回来。然而苏婉心里头清楚,面上则是不动声色的对着几人说道:“几位好汉,可是来寻我夫君的?还请稍等片刻,他出去已然有些时间了,该回来了。”
苏婉不说还好,一听了她这话,楚令深几个心腹的瞳孔皆是紧紧收缩了起来,眸间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慌张。
若苏婉所言属实的话,管子奕快要回来了,届时叫他发觉几人所做的事情,只怕几人今日皆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思及此处,几人对视了几眼,原本打算循序渐进,徐徐图之,眼下只顾不得其他了,匆匆同苏婉道了一声:“管夫人,多有得罪。”
说罢,一人便伸出手去,还不等苏婉反应过来,一个凌厉的手刀便是径自劈了过去,丝毫不留情面,力道足的很。苏婉一介娇弱女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手刀刚刚落下,苏婉的眼睛便悠悠闭上,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母亲骤然倒底,她怀中的孩儿自然受惊,哭闹不止,声音几乎要响彻云霄。听着这声音,众人只怕会吵来管子奕,手底下道动作又是加快了几分。
只见几个人忙七手八脚的扶起来苏婉,又小心接过她怀中的婴儿,生拉硬拽着,硬生生将管子奕的妻儿挟持了去。
时间一点点推移,楚令深派去的一波人走了没过一柱香的时间,管子奕便回来了。
“娘子。你瞧为夫给你带回来了什么?”还不等到家门口,管子奕爽朗的声音便先行传了过去。
他也不管里头的人能不能听见,只笑眯眯的摇了摇手中的袋子,一边摇着,一边笑着向前走去,推门进屋:“是娘子最喜欢吃的蛋黄酥。我这些日子新旧没下山了,今日替你带来了这么多的蛋黄酥——”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管子奕手中的袋子掉了下去,油纸包撒了一地。间或有几个摔得厉害的,已经露出来了内里酥脆的表皮,一阵子蛋黄酥的清香便恣意的传了出来。
可这些管子奕都是顾不得管了。他只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底的不敢相信之色,一目了然。
只见房间里头空空荡荡的,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不仅仅是苏婉不在,就连管子奕和苏婉的孩子二宝,也是不在房中。
二宝才刚刚过了百天,还正脆弱的很,身子骨正娇弱。是以往日苏婉即便带着二宝出去散心,也只是在院子之中闲逛。
苏婉性子和名字一般,一向是温婉的很,断然不会做出来带着二宝走远,这般的贸然之事。思及此处,管子奕瞳孔紧缩,忙推门出去,细细查看院子之中的异样。
这么一看,还真让管子奕发现些什么。只见靠近门口处的几株菊花,竟有些歪歪斜斜,花丛下头的草地也被压平了,隐隐还能瞧出来一些脚印。
“想必有不少人在此处逗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