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裙角轻移莲步朝着丞相府的大门走去,何所依到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先到了,为首了便是苏尘婉,身后还有些外院的亲戚。
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凉的,何所依不自觉的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浮萍细心的从身后递过一个汤婆子何所依侧目见苏尘婉连个披风都没穿便出来了,一双手已经通红了,悄悄的将自己手中的汤婆子递了过去。又低声吩咐浮萍回去拿个披风来,苏尘婉听着心中淌过一丝暖流,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再怎么犯错也是念着自己的。抱紧了何所依递过来的汤婆子,对于昨天的事情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远远的何所依便看见父亲的马车朝着丞相府的方向疾驰,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车夫打开车门何徽从里面风尘仆仆的走了出来,何所依看着辛酸极了,这一趟父亲相比走的时候老了不止一星半点,看着他下车都不太灵便的脚步何所依才惊觉,原来父亲早已经不是自己心目中那个父亲了。随着何徽走过来的脚步门口的众人纷纷躬身问好,何徽眼中却只有苏尘婉一人,走上跟前小心的牵起苏尘婉的手轻声轻语的问这话,好像是生怕吓到她一样。
“怎的这么早就出来了,我不过是回来沐浴更衣。待会儿还要进宫面圣,你多睡会儿等我回来也是一样的,还穿的这样单薄!”
言语中虽然是责怪的意思,却句句透着关心。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苏尘婉的身上,原本到何徽小腿的披风穿在苏尘婉的身上竟然直接拖了地,何徽牵着苏尘婉的手慢慢的往回走,身后的重任也都紧随其后,一旁的何所依看着父亲这样的举动心中有些动容,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守在母亲身后,大半辈子。所以母亲才能有现在的生活,可是母亲却是始终都放不下自己的心结,这一次父亲能牵起母亲的手怕是也是离开的这些时日思念的紧了。
“洗澡水已经让丫鬟给你备好了,早膳也放在松涛院了你吃过了再去。今日回来在宫中议事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别饿着肚子。”
何徽听着苏尘婉的嘱托一一应下,笑的一脸幸福。苏尘婉整日呆在芙玉堂很少出门,何徽又总是很忙,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更别提能听见苏尘婉这样的关心了。何所依觉得若是现在四下无人何徽定然已经感动的老泪纵横也说不定了,收拾妥当了何徽便匆忙的进了宫。
想着终于不用再有什么事情打搅自己了,拖着已经困得十分疲惫的身体回房补觉去了。
何所依睡得安心,何暖凉却是身处险境了,迎接完何徽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副丹青。棋语见何暖凉一脸纳闷便上前来解释这画的来历。
“小姐,这是一位叫做水木的姑娘送来的,说是给小姐鉴赏。”
何暖凉点了点头,结果画卷看了一眼便惊住了,水木正是她名字的半边。顾之衡称自己是水木,她则称自己是水目,看过了以后将这画卷收好便同棋语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带着绿枝出门去了,大姨也就是说去恢复这位小姐罢了。何暖凉刚刚出门,院子里便有丫鬟跑到主院去通风报信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四面楚歌的境地了。
“夫人,二小姐今早接到一副画,拿着画出府了。可要派人跟着?”
“不必,不过是带着画出去跟人显摆,她回来的时候来报一声便好,你一会儿去看看阿依,把这汤婆子给她拿回去。”
嬷嬷笑着看着苏尘婉打从心眼里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跟着高兴,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颇多,夫人整日都睡不好吃不好。如今能见她这么开心的笑着实属不易,多亏了大小姐早上的那个汤婆子了,笑着应下便带着汤婆子下去了。
且说何暖凉出了丞相府就一路向西往茶楼的地方走去,顾之衡画了一个阁楼,窗口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包间中的一副画。想必是约在这里了,此时的何暖凉还不知道昨晚顾之衡被苏尘婉装见的事情,还在美美的想着顾之衡,以为他是见了何所依以后还是觉得自己好。下了马车一路哼着小曲儿,往雅间走去,小二见她长长过来,每次都是去那个雅间。如今见了她也只是躬身行礼,不用带路了。
一推开门就看见顾之衡已经坐在那里了,何暖凉心情更是好。每次都是她等着顾之衡,
这次终于不是自己等他了,正想行礼却不料顾之衡冲上来一把掐住了何暖凉的脖子。
“你竟然敢害我!我一片真心,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暖凉被掐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张着嘴想让空气进来的多些奈何自己整个人被沈之
衡提起来,根本呼吸不了。一张媚气十足的笑脸已经被掐的开始变了颜色,顾之衡没有丝毫手软的意思,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里面充满了何暖凉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有厌恶,有愤怒,还有清清楚楚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