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及笄礼上的主角,何所依终究免不了繁忙。她的礼教已是广得赞誉,可苏络还是为她寻来了一位教导嬷嬷。
景和三十年二月二十五日,天空放晴,西京的寒凉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离去。
今日乃是何府嫡长女的及笄礼,场面自然宏大,且不说何家乃是西京贵族门阀,就连是何所依母亲的娘家,都是琅琊的簪缨士族,他们的女儿自然是百倍尊贵,就连及笄礼的规格都是西京难得一见的尊贵。”
子衿刚刚踏入房阁,就免不了一番赞叹,“小姐,吉时到了。”
何所依搭上瑾瑜的手腕,微微昂首踏出房阁。
前厅此刻人声嘈杂,映入眼帘的皆是西京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人群中不时闪过几个熟悉的身影,皆是何所依的手帕之交。
少女千呼万唤始出来,走过绵长的朱廊,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何暖凉处众人中,望着何所依,不自觉绞弄着手帕。
何所依端庄优雅,步步有序,走到正堂坐在首位的父母,朝着高堂二人,俯首跪地:“愿爹爹娘亲,长岁康健。”
今日过后,她便不是何家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了。她是何所依,死过一次的何所依,从今天后,她便要开始一场输与赢的博弈,生与死的厮杀。那些负了她的人,欠了她的命,她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起来吧,”苏络拿过托盘上的玉簪,轻轻簪入何所依的发髻,此簪乃是前朝圣手石青的手笔,自他死后再也无人打得出这般精巧华美的玉簪,可谓是价值连城。
“呀,来晚了,姐姐不会怪我的吧。”
何所依刚刚站起身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豪爽的声音,虽说字句里含着歉意,可面上却没有半点有亏欠的意思。这便是何家的嫡子,何所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何辰微。
何所依按下心头的酸涩,摇了摇头:“怎会怪你呢?”
苏络对待这个儿子,报以一个冷眼,只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好教训。
“不怪我就好,我晚到可只是为了给我的姐姐选一个好的及笄礼。”何辰微五做三步便跨到了何所依面前,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了何所依。
打开来,是一个泥人娃娃,何所依拿在手里,下头重,上头轻,是一个不倒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