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辅话还没说完,跑什么?”
季鸣轩的手指敲击着旁边的茶案,让刚要爬起身告退的县令吓得又跪了回去:“大人请吩咐。”
季鸣轩想了想,说道:“难民的事情尽快写折子上报,可以联合周围几个县令上报给知府,再让知府往上汇报,总之,闹得越大越好。”
县令听着,只觉得身后冒冷汗。
他一直不敢参与到这种事情来,一般都是上面下达什么命令他照做就是,现在让他挑起事端,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并且,这些大人物斗法,他怕自己成为炮灰。
他好一阵没出声,季鸣轩有些不耐烦:“怎么,本辅还使唤不了你了?”
“下官不敢!下官回去就办!”
县令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没办法,他做了可能会死,但要是不做,那现在就会死。
比起来,他还是想多活几天的。
季鸣轩这才满意,挥手让他离开。
赵欢玉问道:“你是想让他给朝堂上那些人施加压力吗?他人微言轻,只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虽然赵欢玉只是个女子,不是很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最基本的一些东西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前世好歹是个研究生毕业的,该学的东西都没少学。
“他确实是人微言轻。”
季鸣轩点点头表示认可,又道:“但不能什么都不做。身为县令,城中难民泛滥,他却一直不上报,已经是失职了。”
赵欢玉这才明白季鸣轩的用意,齐远身为一方县令,虽然平时也没敢搜刮民脂民膏,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上报,不算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季鸣轩之所以让他把事情闹起来,也是让他明确当县令的职责。
民间闹成这样,没有哪个当官的能置身事外。
之后季鸣轩写了信,让伏渊交给手下的人送去京城给老皇帝。
赵欢玉这才跟客栈的小二叫了热水洗漱,忙活了一整天,实在是有些累了。
第二天一早,小乞丐胖丫天刚蒙蒙亮都来客栈找她了,只是怕打扰到她休息,只是在房门外坐着,并没有出声,直到赵欢玉睡到自然醒,打开房门准备叫水洗漱,才看见等在门口的她。
赵欢玉眨眨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早?”
她认真看着胖丫,发现小丫头还挺聪明,今天是洗了脸才过来的,脸上干干净净,不像昨天那么脏,这样来客栈的时候,那些小二才不会驱赶。
其实主要是因为昨天赵欢玉护着她,那些小二知道她们认识,但她愿意为了来见赵欢玉而洗漱一下,是对赵欢玉的尊重。
不得不说,赵欢玉很是受用。
“刚来一会儿,嘿嘿!”
其实都来了快一个时辰了,但她闭口不言,不想给赵欢玉造成负担。
昨晚上赵欢玉给她娘亲吃了药,娘亲的高烧果然退下去了,除了还是有些咳嗽,但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甚至能起来走两步了,她心里激动,所以才会早早地来等着赵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