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寰领命而去。
朱由校也深呼了一口气,他们这次的反扑,又被自己有惊无险的给化解了,不知道下一次他们还会整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里,朱由校南巡的想法再一次生了出来。
斩草要除根,不把源头找出来,摧毁他们的根基和抵抗能力,这样的事情是无穷无尽的。
看来这北方的事,得加快速度了,不能在拖延下去。
往后的几年,北方的天灾会越来越严重。
没有南方的资源供应,尤其是粮米和食盐这些必需品,北方的民生经济迟早崩溃。
而且朝廷要想富足起来,他们这些拦路虎和绊脚石,必然是要清除的。
朱由校睁开自己的双眼,冒出一丝精光,看着文华殿的殿门道:
“宣武定侯入宫。”
虽然皇帝的大清算没有落到自己头上来,可郭应麒这段时间日子过,也可以说是极为煎熬了。
虽然上次皇帝专门召见了他们这些勋贵,还在宫中赐宴。
可郭应麒却并不觉得,他郭家就能安枕无忧了。
而这次入宫,得知皇帝只宣了自己一人时,他也是心惊胆战的。
毕竟他和皇帝可没什么交情啊,也不像英国公那般得信重。
皇帝的性子可是喜怒无常啊,谁知道自己此番入宫,是祸还是福呢。
“臣郭应麒叩见皇帝陛下。”
“陛下圣躬万安。”
“朕安。”
看着郭应麒这样小心翼翼,朱由校也不感到奇怪。
武定侯这一家,这两百多年来也算是苦难交加了。
首先是郭英最宠爱的孙子暴毙于建文帝派来的宫廷太医手里,晚年丧孙。
郭英的孙女,本来是仁宗皇帝的贵妃,极受宠爱,甚至超越皇后张氏,而且还生了三个皇子。
可谁知道,仁宗死后,出身地位极高的她,本来是不用殉葬的,最终在张氏的逼迫下还是殉葬了。
归根结底就是她太受宠了,而正好他的父亲,武定侯郭铭也刚死不久。
而他的弟弟郭铉,刚刚承袭爵位没多久,地位根本不稳固,随时有被换的可能。
至于什么权势和话语权,更是不用说了,这也导致张氏有了底气对她发难。
而张辅的女儿敬妃张氏,却是稳坐钓鱼台,最终在后宫之中善终了。
同样都是勋贵的后代,结局却截然相反,由此可以看出,大明朝的后宫,也并不是大众认知的那般,风平浪静。
而武定侯的爵位,随着每一代武定侯去世,都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即郭英嫡长子一脉原武定侯一脉,进行争夺。
朝廷和皇帝也是坐山观虎斗,压根就不管,不管哪一方斗赢了,这袭爵的事都是死死地压着。
因此经常导致武定侯的爵位空个几十年,直接导致郭家这几百年来都是远离权力中心,尤其是自嘉靖年后。
郭家人也有了患得患失的毛病,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人,生怕得罪了谁,可以说是勋贵中的另类了。
因此这也是朱由校留下他武定侯一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