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处囹圄之中，这位菩萨依旧不动如山，仿佛这里不是牢笼，而是他修炼的道场。

“普贤菩萨——”青狮真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不错，眼前这位菩萨，正是白象真人之前的主人——普贤菩萨！就站在门外的白象真人皱起眉头，不知大哥好端端来找他做什么。

“……是青狮啊，你不去找文殊，找我来做什么？”普贤菩萨睁开眼睛，微微笑了起来。

即便知道青狮已经投靠邪神，他的态度却没有任何异常，仍旧像过去一样温声细语。

“我心里有愧……”青狮真人低着头。

普贤菩萨轻轻叹了口气：“【天网】和【天枢】对垒之后产生【天牢】，束缚住了天庭所有神明，对妖怪却没有太大制约。我们想方设法将你们送出天庭，就是想让你们帮忙找到天选之人，谁知你们转头就投靠了邪神……如今邪神贵为天界之主，你们跟着鸡犬升天，开心都来不及，也会心中有愧？”

“有愧，但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我二弟。”牢笼之外，青狮真人盘腿坐了下来，语气深沉地道：“我们兄弟三人当年在狮驼岭结缘，差点被齐天大圣打得神魂俱灭，多亏如来和各位菩萨不弃，又将我们几人接回天庭、悉心教导。可惜我和大鹏实在不是这块料，多年来仍旧想着怎么逃出去，怎么重获自由！”

听到这里，普贤菩萨轻轻摇头，他们总希望度化所有人，却总是事与愿违、适得其反。

青狮真人顿了顿，继续道：“我和大鹏早有图谋，二弟白象则是被我们强行拉进来的。其实他不愿意背叛你，只是为了兄弟情谊，才被迫走上这条道路。他私下里忏悔过很多次，说对不起你，有愧于你的栽培，每每回想起你的殷殷教诲，回想起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觉得整个人生都失去了目标和方向……如果可以选择，他还是想跟在你身边，做你胯下的一只坐骑，四处讲经、度化世人……可惜，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他被我们兄弟害得好惨！”

“阿弥陀佛……”听着青狮真人的讲述，普贤菩萨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又何曾不想念白象，那可是数千年的主仆情谊啊，养条狗都有感情，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坐骑？

“啪嗒——”

一颗眼泪从普贤菩萨眼眶滑落。

青狮真人伸手一收，将那眼泪吸到手心之中。

“普贤菩萨，谢啦！”青狮真人笑着，迅速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