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抱歉了，我们总裁今天有事没来，所以由我接待你。”声音冷漠，将无情的公事说得简单明了。
顾慕时冷冷的看着夏希凝，迫人的气息毫不掩饰的释放。
友好的接待得不到回应，让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
夏希凝出于礼貌和仪态而叠放在腰间的手不自然的收紧，又在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赶紧放开，要自己不能慌。
“顾总见谅，我们总裁还在外地，所以由我接待你。夏总之前已经看过两个公司初拟的合作方案。”她把握主动权的诉说起来。
“他觉得顾总提的条件都与我们‘颜绎’的发展意向有些背离，所以这个计划暂时不被‘颜绎’采纳，抱歉。”她的答案给得很迂回，显得极为专业。
顾慕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从她反复的话听出了她想要迫切离开的意图。
他迎着她的目光，在她的淡然的注视下，突然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吱——”
椅脚在地板上划开的声音十分的刺耳，回忆画面里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声音重叠，夏希凝恍然回神，看着推开门来到阁楼的韩欣霏。
“人已经走了。”她一身米白色西装裙，声音温柔，带着几分长姐之风，安抚了夏希凝的心。
夏希凝向韩欣霏投去感激的目光，被她脸上柔和的笑感染，紧绷的神情松懈了些。
“谢谢你，欣霏。”她和她之间共事好些年，在她的面前，夏希凝觉得自己总是能保持得和她一样冷静和睿智。
韩欣霏看着夏希凝半躺在沙发里，手在她柔软的头顶揉了揉：“中午在阁楼里做饭吧。”
夏希凝迁顺的点头，起身便要带她去厨房，随便帮她。
两人并肩走着，都是穿着职业女性的标准西装，韩欣霏是婉约和贤惠的，而夏希凝，纤细身材透着清纯和稚嫩。
韩欣霏的心里突然询问起自己：和夏希凝对比之下，自己应该更想适合娶回家的女人吧。
桌上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将她的思绪吸引了回来。
她目光一瞥，看见夏希凝拿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宋律寒三个字。
原本还萦绕在心头的优越感，瞬间消散。
夏希凝没有注意到韩欣霏的变化，和她示意后走至一旁。
接起电话，她的声音恢复到平淡，透着很重的疏远：“谢谢，这一次的合作分成，我愿意多让出一个点。”
她知道宋律寒是要告诉她好消息：经纬研究所终于同意，将新药决选代言人的权利交给由宋氏集团。
宋氏药研能和经纬研究所成功签署合约，便是他们得知宋律寒和‘颜绎’私交甚好。
经纬研究所作为国外科研组织，想要在华国开辟市场，不可或缺的就是知名度。明星效应是最有效的宣传途径。
宋氏拥有资本，‘颜绎’拥有民众号召力，经纬研究所只要和宋氏签约，简直是一箭双雕。
在谈合作其间，宋律寒一直装迷糊，给了经纬研究所足够的脸面，让他占尽好处，终于顺利拿下合作。
原本是两人计划好的事情，但在夏希凝刚才见到顾慕时之后，心底不觉的萦绕不安和忐忑。
她莫名害怕被他发现！‘颜绎’和宋氏联合给顾氏穿小鞋！
电话那端的宋律寒听着夏希凝冷漠的声音，心里之前所有的祈祷和窃喜又被熄灭了。
他起身走向了窗边，俯仰着高楼之下的车水马龙，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不用了，就按原先的五五分成。我们之间，不用计较那么多。”
尽管她一直对他疏远冷漠，但他对她，却是一直宽容到了极点。
他从不计算与‘颜绎’的合作，宋氏要比‘颜绎’付出多多少的物力，人力和财力。
他只知道，从他答应夏希凝的请求，成为她的合作伙伴，她的后盾。他就愿意为她付出。
这样明显的示好，夏希凝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她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宋律寒开口，要的回报是自己……
那就答应他！
心狠之时，她对自己也狠，所以答案很坚决，毫不在意自己是在卖身。
她只要可以站到顶端！只要可以将叶家拉入万劫不复！
但渐渐的，她好像被商场和名利影响。
自己变自私了，只想用利益交换利益，想全身而退！
宋律寒说完之后，一直等着夏希凝在开口。无论说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闷闷的答声好。但他等了很久之后，那边的夏希凝还是沉默。
他觉得今天的她很奇怪，和往常的她很不同，先是慌张，然后是现在的失神，他不觉的想在她反常的时候找到突破口：“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这是他这些年，极少有的主动。
话落，他紧张，不安。突然担心夏希凝的母亲出事，那是她唯一在乎的人。
夏希凝并没有很快的回神，是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发呆之后提醒她的韩欣霏推了推她，才让她想起自己还在和宋律寒说话。
“对不起，我刚才听不清。”她表达了歉意，压下心中刚才的纠结。
宋律寒的心一滞，无论相识多久，他们总是难以保持在一个世界里！
他的期待全然被她的冷淡打破，不悦的堵了句：“不要说对不起。”
夏希凝触及到了他的禁忌。
他能理解她对人疏离的冷淡性格，但他没办法容忍她对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算什么？这么多年来的相处，算什么？
夏希凝被他警告，心变得压抑，却仍然一副冷漠，直接转移话题。
“今晚，‘颜绎’会派一个女星做你的女伴，增大造势的效果。”她不想谈私事的意味很明显。
宋律寒第一次对她的安排提出拒绝。
“今晚是庆功宴，有关商业和药研的机密，来的会是正规媒体。所以我想让你，当我的女伴。”他保持一贯的温和，但毕竟掌管宋氏多年，语气间是高位者必有的魄力。
他有些忍耐不了，为什么只能在她的身侧注视着她！想要拉进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