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等父皇醒来?”李长安不解。
贺皓也不理解,但他都记着姨夫的话,“姨夫说,皇上不会轻易废了您,在皇上心中,您还是有比较重的分量。从让镇府司去查欣贵人的事,也能看出皇上是不愿意多查,本想着做给其他人看,但没想到镇府司出了皇后的人,被皇后提前预判到了。”
“分量?父皇看重孤?哈哈!这是真的吗?”李长安冷冷抬头,抬手随意擦了下眼角,“他要真看重孤,也不至于这些年,害得孤受尽冷眼和嘲讽!”
贺皓见太子发怒,手中的花生米抖了下,哗啦啦地落了满地。
他忙捂住耳朵,“殿下,这样的话,您快别和我说,我可不敢听啊。”大逆不道,要砍头的诶。
李长安看贺皓这样,刚来的一点伤感,又弯唇笑了,“贺皓,你那么怕,干嘛还来宗人府?你给孤送吃的,就不怕被寿王记恨了?”
“这倒是……还好吧。”贺皓撇撇嘴,要不是为了悦儿,他还真不会来。
贺皓觉得经过岭南的事,他是长大了的,也看清身上的担子,他要做个男子汉。
看贺皓还是侧着对自己,李长安起身走到书桌旁。
贺皓看李长安在写字,以为是要给姨夫的,保证道,“殿下,您要写什么就尽管写,我一定会转交给姨夫的。”
“不是给岳父的,是要你……转交给裴悦。”李长安写完后,把信纸叠好,再递给贺皓,“这是一份和离书,此次皇后与寿王,都是冲着孤来。孤既没本事护住自己,更没本事护着裴悦。你把这个交给裴悦,我岳父会帮她查明欣贵人的事,不会让她有事的。”
“和……和离?”贺皓愣住,不敢伸手去接,“殿下,姨夫在信中写了什么啊?”
天家的婚事,可不是说和离就能和离,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现在和离,没了裴家这个靠山,太子更难翻身。
贺皓越发看不明白了,只恨自己的小脑袋瓜运转不过其他人,但太子好似不愿意多言,把和离书塞到他手中,就转身走了。
拿着烫手的和离书,贺皓脑袋一片空白,走出宗人府时,还是心虚得厉害。
早知道,还是让裴霖来好了。
他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