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父皇知道他有野心,往后岂不是......寿王不敢多想,他谋划了那么久的大业,难道要就此放弃?
殿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落在洁白的地砖上,也把寿王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寿王拧紧拳头,一直跪到了天亮。
等喜公公再来时,寿王的身子烫得很,这下是真的发热了。
“你们几个,把寿王先背回去吧。”喜公公道。
寿王这次病得严重,等李长安听说后,还特意上门探望过。
见面时,寿王指了指嗓子,表示不能说话,李长安叮嘱两句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出了寿王府,听书才撇嘴道,“看着也还好嘛,怎么就说不了话?不过他这病生得倒是好,这个时候病了,很多事情都不好再追究。殿下,夏将军不日就要起程去岭南,咱们要去送行吗?”
“孤拿了岭南的兵权,自然是要去送的。”李长安道,“就是可惜了,成家死了那么多人,成勇也因此被连累贬官,却没能把事情查到最后。”
“这也没办法嘛。”听书都知道皇上不舍得动寿王,不然真要查起来,怎会把矛头指向漠北。
心中的话都不能多说,不过寿王眼下病了,想来会老实一阵子。
李长安上马车后,径直回了东宫,等他刚进正院,就听到一个惨兮兮的哭声。
他听着熟悉,等进入正殿时,看到是贺皓在哭,好奇问怎么了?
贺皓回头看到是太子,问安后便抿紧唇瓣,看向裴悦,飞快地道,“既然太子殿下回来了,我便先回去了。悦儿,你记得我的话啊,我先找姨母去。”
贺皓瘦了一圈,跑得也快了一些,一眨眼的功夫,李长安就看不到人。
裴悦见李长安看她,这才道出原委,“方才你去寿王府时,宫里送了赐婚的旨意去质子府,皇上给贺皓赐婚,把夏家嫡长女许配给他。”
“夏思雨?”李长安对她有点印象,当初继后就想让夏思雨入寿王府当侧妃,但是没得逞,“好端端的,父皇为何......”又赐婚?
“我一开始也没明白,但贺皓哭了会,才慢慢有些头绪。”裴悦分析道,“岭南的事,差点害了九夷王姓名,为了表示安抚,皇上才会赐婚夏家女。夏将军马上要去岭南,到时候掌控着岭南兵权,让夏家和九夷联姻,九夷王便能安心不少。说起门第,这倒是一门好亲事。就是......”
“就是贺皓不愿意?”李长安问。
裴悦点点头,又摇头,“也不是完全不愿意,九夷质子的婚事,大多都是晋朝皇帝赐婚,贺皓早就有此心理准备。就是心中难受吧,毕竟万事不由己,难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