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裴悦就怕了,从凳子上跳起来躲开,“贺皓!”
贺皓看得哈哈大笑,抓起一把,就往自己嘴里丢,摇头叹气道,“真的很好吃嘛,当地人说南洲人都爱吃,一开始我也怕,但试了试,真不错。裴悦,你真不要吗?”
裴悦连连摇头,“不要,绝对不要。咦,殿下?”
“什么殿下?你自个怕就怕了,搬殿下出来吓唬我做什么?”贺皓把荷叶包又包好,“行吧,你不吃就算了,我还给你买了其他好吃的,我这都拿给你......啊,真是殿下!”
刚转身,贺皓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太子殿下。
李长安身披铠甲,衣袖裂了几道口子,身上有些血腥味,白皙的肤色让面颊上的一些血点更加显眼。
这会看去,让贺皓觉得太子更加不好接近,问安后,逃也似地跑了。
“殿下,您受伤了?”裴悦眼尖,尽管坐着,却也看到李长安的胳膊受伤。
“嗯。”李长安瞥了眼桌上的一堆吃食,还不等他发问,裴悦抢先解释道,“都是贺皓出门买的,我可没出门哦。殿下剿匪可顺利?”
在裴悦问话时,李长安已经坐到裴悦对面,把胳膊放在桌上。
叶竹她们没有主子的吩咐,不敢擅自帮太子换药。
恰好这时听书进来,他手中也拿了好些吃食和玩意,边走边道,“殿下,按您的吩咐,把附近好吃好玩的,都给买来了。咦,您怎么还穿着衣裳?你的胳膊不是受伤了吗?”
听书站在门口,狐疑的目光扫了眼屋子,发现桌上竟然有好些东西和他买的重了,还要发问时,主子突然转头看来。
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对上主子冷冷的目光后,听书立马知道主子是生气了。
可他按着主子的吩咐办事,这会也没多说什么,怎么就生气?
听书不解,很不明白。
直到裴悦出声,让叶竹拿药箱来,这才打破屋里的沉默。她起身走到李长安边上,看到李长安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心头不由一紧,“殿下,很疼吗?”
“还好,不疼,劳烦太子妃帮我上药,我一只手不方便。”李长安道。
“殿下好忍耐。”裴悦接过叶竹递来的药箱,弯腰用剪刀帮李长安把多余的衣袖剪了。
听书凑过来看了一眼,心想多夸夸主子,应该能让主子开心一点,便道,“太子妃娘娘是没看到,殿下不仅好忍耐,身手也是一顶一的好。我们进入贼窝时,殿下一马当先,和贼匪头头单挑十招便拿下对方。当时殿下的一柄红缨枪,耍得连小的都觉得帅气。可惜您没瞧到,不然必定会被折服的。”
听书越夸越来劲,因为站在主子身后,便没看到主子微微泛红的面颊,继续夸道,“本来那个成勇,路上都不怎么和我们说话,等剿匪结束,就主动过来夸殿下身手不错。咱们殿下啊,是当真厉害。”
裴悦帮李长安清洗伤口时,抬头看了眼满脸自豪的听书,笑道,“这么说来,剿匪很成功了?”
这次是李长安先开口,他看着自己胳膊的方向,裴悦如葱段般的玉手正在帮他上药,喉结一滚,“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