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踏着漠北的尘土,回到乌青后,安旭立马叫来大夫帮太子查看。他自己,则是亲自去审问抓回来的三个活口。
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太子,这本事,够厉害。
安旭走后,听说是坐在脚蹬上,谁来劝都没用,非要守着太子。
他就趴在床沿睡觉,不一会儿,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大夫已经帮李长安上过药,全是外伤,得静心修养上半个月,那些伤口才能好。若是再剧烈打斗,伤口的结痂破了,便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大夫从屋里出来,交代小厮煮药得仔细,千万不能马虎。他刚叮嘱完,就看到院门口出现一个红裙少女,和一个黑乎乎的少年。
巴青一脸的不情愿,跟在赫兰图雅身后,一边走,一边嘀咕,“他都骗了你身份,你还眼巴巴地过来看他,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到咱们西凉去晒两日,保不齐比我还要黑。”
“啰啰嗦嗦,巴青,你好娘们啊!”赫兰图雅偏头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愿意来,就别跟我来啊。非要跟来,又一直啰嗦,你再这样,我就送你回西凉去!”
“你又这样说!”巴青急了,黑亮的眼珠闪着泪光,微卷的头发像炸了一样,“不是说好了,不许说让我回西凉的话!”
“我……”赫兰图雅语噎撇嘴,“哎呀”一声,大步甩开巴青,跑去问大夫,“大夫,你家殿下如何了?”
“殿下还在昏迷中,身上有些发热,有劳姑娘过来探望,不过殿下还没醒,您先回去吧。”大夫道。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赫兰图雅问。
“暂时不要了,等殿下醒来,会派人通知姑娘的。”大夫看赫兰图雅面露失望,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老夫看你的那个小哥也受了伤,让老夫帮忙看看?”
听到大夫的话,赫兰图雅转头时,才发现巴青的手背有刀伤,忙跑过去把巴青拉过来,“你这人受伤了怎么不说?就知道耍小脾气,你受伤了要说啊!”
巴青哼哼道,“你眼里只有人太子殿下,哪里有我呢。”
“你再屁话多,我就……”赫兰图雅看巴青瞪过来,立马调转话头,语气也柔和许多,“我就不理你了。”
巴青咬牙不说话,心想赫兰图雅如果不理他,他就把赫兰图雅抢回家。他们一起长大,小时候阿爹阿娘说好了的,要他们永远在一起,那就不能让小白脸占了便宜!
巴青的思绪回到了以前,等他再回神时,赫兰图雅已经帮他上完了药。
而屋里的李长安还是没有醒来,小厮们煮好药,给李长安灌了下去,李长安只睁眼一会,又沉沉睡去。
倒是听书做得腿麻手麻,半夜醒来的时候,低声在嗷嗷叫。
等听书缓过来时,瞧见自个主子还在睡,眼泪就哗哗往下流,有人叫他出去用饭,他也不肯出去,还是坐在脚蹬上,哭着道,“殿下啊,您可不能有事。您要有事,福子要杀了我的,还有太子妃娘娘,她也不会放过我。”
“呜呜,殿下您快醒醒,听书不能没有你啊!”听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累了,肚子才咕咕叫,出去拿了两个馒头回来,一边吃,一边继续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