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过去二十几年,李长安的身边,更多的时候是独自站在山峰上,后来娶妻生子,有了牵绊,也是他的牵挂。
父皇的心思太深,疑心病太重。
何为父
何为子
父子道义,在皇家权势面前,显得是多么微不足道。
在李长安这里,父皇这个词,已经慢慢变得不重要了。
塔卡秋日的夜晚,转眼间就变凉了。
回到书房后,李长安吩咐方洪,“曾文泽最近,肯定还有动作,正是缺钱的时候。之前让马商给他送了银子,再让他们去一次。”
曾文泽就是曾家二郎,不管办什么事,都需要花钱。而曾文泽,要做的,还是更会花钱的事。
这两年,曾家一日不如一日,李长恪到了封地后,一直萎靡不振,更别说有什么进项或者长进。
曾文泽需要钱,曾家也需要钱,如此一来,只能想法子另外去找钱。
李长安是故意让人给曾文泽送钱,只要曾文泽。拿了那些商人的钱,等他到了京都后,这便是他送曾家父子上断头台的把柄。
谋算了两年,为了能早点和妻儿团聚,不管是哪一步,李长安都是算了又算,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失误。
等方洪出去后,李长安缓缓地地往后靠去,他慢慢闭上双眼,侧颜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立体。
这一晚,李长安又没有怎么睡,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便让人备马,做戏要做全套,打算亲自带人去曾文泽管辖地看一看。
与此同时,晨起的阳光刚刚拂过曾家的院子,曾康裕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早地起来后,握着两颗核桃,站在长廊下逗鸟。
曾夫人前两年病了一场,消瘦不少,也不太能睡觉,披了件火狐披风过来,“老爷,宁雪派人回来说,萧家不肯借钱。”
五皇子要曾康裕想办法弄钱收买漠北使臣,但这些年,曾家是真的内里空空。
就算曾家是百年世家,但到了曾康裕这一带,手中的产业本就不如祖上富裕。这两年为了打通关系,他们已经花了不少的钱,就连一些府宅都已经变卖。
但世家又要脸面,吃穿用度,办酒请客,都不能往低了去办。
曾康裕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让小女儿去婆家借钱,萧家和以前的曾家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萧家没有被六皇子的事牵连,所以还维持着世家的体面。
只是曾康裕没有想到,萧家竟然不愿意借他这个钱。
“又不是不还,他们肖家竟然连银钱都不肯借,还算什么亲家”曾康裕瞬间皱眉。
曾夫人为难道,“宁雪在萧家不好过,前些年怀了个哥儿,却又掉了。萧家看她没生男孩,一直都冷着她,如今她在萧家也是难得很。”
所谓墙倒众人推,以前六皇子还没去就番的时候,萧家上门可勤快了,就算曾宁雪那会儿没有生下儿子,萧家也不敢轻视曾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