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装病,别人就不能请大夫吗”裴夫人淡淡说了一句,还没等裴阙再言语,马车突然停下。
前头带路的朔风骑马过来,隔着木窗道,“老爷,夫人,前面的木桥塌了,我们得绕路。”
“塌了”裴阙微微抬眉,走下马车,往河边看去。
山谷两端的桥墩还在,只是不见原本的木桥。
裴阙往山谷下望去,凌厉的冷风如刀子般刮向面颊,山谷下是湍急的河流,确实得绕路。
但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蹲下看着桥墩,对身旁的朔风招招手,“你是个有经验的,看看这个桥墩,有什么不妥的”
朔风拧眉瞧了一会,才发觉桥墩有细微的人为切面,瞬间站起来,让侍卫们戒严。
“不用紧张,这里没有埋伏。”裴阙起身扫了一眼四周,“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人,是在我们绕路的地方等着。朔风,你带人去看看,不管什么人,一个都别放过,留个活口带回来就行。”
朔风已经很久没在老爷的脸上看到如此浓厚的杀气了,当即带着一对侍卫出发。
而裴阙则是让人就地歇息,今晚不走了。
“是不是有埋伏”裴夫人也下了马车,看到裴阙点头后,追问道,“会是谁呢”
裴阙摇头说不懂,如今的局面,很多人都想他们死。
要是裴家夫妇死在荒郊野外,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届时裴家只剩一个未弱冠的幼子,又如何能撑起门面。
等他们死了,裴家自顾不暇,更没精力去护着远在定州的雍王夫妇。
所以,是皇上
还是其他皇子
裴阙暂时还不清楚,但把人杀个干净,总是没有错的。
裴夫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她倒是没有慌张,就是眉头紧皱,“我想,应该不是皇上。”
从皇上做的种种来看,皇上确实重视皇位,但还没有狠心到杀子的地步。既然皇上都让悦儿回京都养胎,这便是对雍王的牵制。
“等着吧,等朔风回来,或许就知道了。”裴阙抬头看了眼还早的天色,自然而然地牵住夫人的手,“昨儿在经过的镇子买了半扇猪肉,这会有空,我来烤起来吃。”
他语气轻松,并没有太多担忧。
事实上,裴阙确实不必担心,朔风几个的本事,是一顶一的好。
虽然对方也都是高手,但还是被朔风轻松解决了。
站在庭院里,看着院子里的尸首,朔风的目光,冰冷地落在唯一的活口上,“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身体颤抖,但他藏在嘴里的毒药已被抠出,或许是听闻过裴家暗卫的审讯手段,面色惨白如纸,头垂得低低的,半天不敢抬头去看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