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丫头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极为可爱乖巧的样子,何远萧那点儿涌起的怒意全部都消散了下去,嘴角开始蔓起一个极浅的笑容。
谁说咬人就是她的专利了,她不听话时,他也可以照咬不误。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冯雨诺静静的看着对方给自己敷伤口的样子,心底暖暖的。
像这样的烫伤,她在家里也是有过的,爸爸没有发现,妈妈反倒是更加关注自己因为起的死皮泛黑的肘关节有没有洗干净这个问题,两人还争论的哭笑不得。
大概,真的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如此这般……
唉,如果能不那么强势就好了,脑子里又想到了那份还未得手的资料。
背一直紧靠在门板上感到硌的有些难受,冯雨诺忍不住的开口“那个,我们换一个地方敷吧,我自己可以的。”
虽然没有贴到一起,但这样看着像是门咚的姿势很不雅哇!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听着他带着关怀的话,冯雨诺也就安静了下来,没再继续提。
如同所言那般,他细细的用着冰块在红肿的地方亲轻轻再次敷了一遍,就随手将余下还为全部化掉的冰块朝着洗碗池中丢去。
“啪嗒”的几声干脆利落,看着冯雨诺那颗花痴的心冒了起来。
嗯,这动作好帅!
收回神,低眸看着烫伤的地方。起先红肿的地方已经消肿了下去,只有一片红色的印记。
不过刚刚冰块敷的时间够久,之前的火辣刺痛的热感已经褪去。
手腕始终被男人的大掌抓着,丢完冰块,何远萧就直接轻拽着她朝大厅走去。
路过饭厅,冯雨诺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饭菜,忍不住的嚷嚷了起来“哎,你还带爷去哪儿啊,敷点儿牙膏吃饭啊!”
闻言,男人的眉宇微蹙,沉声道“安静点,敷什么牙膏,有专治烫伤的药。”
听着这话,冯雨诺瞬间就闭住了自己的嘴。
既然对方有专门治疗烫伤的药,那她还是用药吧!
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去拿医药箱的男人背影。
冯雨诺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像是闻人默总是抱在怀里护着生怕摔了的娃娃。
不过她没有那么娇气的,不过是一个烫伤而已,用冷水冲冲,再涂点儿牙膏,过几天就会好的嘛。
很快,何远萧就直接拿着他要找的药膏给冯雨诺认真的涂了起来。
温热的指腹沾着清凉的药膏在皮肤上摩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胸腔是被什么塞得满满的感觉就对了。
冯雨诺在心底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她这中的名为“何远萧”的毒,怕已是侵入肺腑,蔓延至心脏,这一生可能都无法根除了。
“还疼吗?”男人慵懒华丽的声线裹挟着关怀和温柔的询问。
下意识的冯雨诺就要准备答早就不疼了的,但是脑中闪过某一事物。
表情瞬间一变,红唇紧抿,轻轻一瘪,眼前就蕴起了一阵雾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凝结出一大颗一大颗的泪滴。
吸了吸鼻子,过了半晌才微哑着声音开口“还有点儿疼。”
声线很低,很浅,听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压抑着要哭不哭,下一秒却是要哭出来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