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宁国公府去赴宴,用了三辆马车,宁国公夫人和韩思如坐第一辆马车,傅时瑾主仆三人坐第二辆马车,第三辆马车里坐的是一些仆从,以及载着主子们出门带的东西。
到了马车上,金银和宝珠还余悸未消,金银忍不住小声道:“娘子,夫人说得没错,你穿成这样,一会儿要低调一些才好。”
不过,看夫人和韩二娘的模样,做这件事的似乎确实不是她们。
傅时瑾嗤笑一声道:“低调?不,我偏要高调,大大地高调才好,否则,怎么能让背后使小动作的那个人知道,他自以为下了步绝世好棋,实则,是步绝世烂棋呢?”
金银和宝珠不禁被傅时瑾的话吓了一跳,也有些听不懂,一路上,两人都绞尽脑汁地想让傅时瑾放弃这个念头。
然而,傅时瑾不想多做解释,干脆眼睛一闭,假寐过去了。
马车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了荣佳长公主的府邸。
先帝在时,十分宠爱这位嫡长公主,简直到了溺爱的地步。
这个府邸便是先帝在荣佳长公主及笄时赏赐给她的,在寸土寸金的上京城,荣佳长公主府便占了足足十亩地,后花园里除了寻常常见的植被,还收集了各种奇花名卉,别说一天了,便是看上三天三夜只怕都看不完。
因为傅时瑾的事情,宁国公夫人一行人虽然没有迟到,但到底晚出发了,到了举办宴席的长公主府后花园时,已是有很多宾客到了。
一身华服、雍容华贵的荣佳长公主坐在主座的位置。
她左下角处,坐着一个端庄典雅的丹衣女子,紧挨着丹衣女子的,则是一个容貌娇美眉眼却冷艳的穿着一身宝蓝色华服的年轻女子。
宁国公夫人径直带着傅时瑾她们往主座走去,还没走到过去,那丹衣女子就发现了她们一行人,不由得笑着道:“舅母终于来了,雅儿你瞧,你方才还在说,为何舅母她们还没到呢。”
那宝蓝色华服的女子也立刻朝他们这边投来了视线,傅时瑾顿时发现,走在她旁边的韩思如身子一僵,脸上的神情仿佛老鼠见了猫,带着几分惶恐无措。
不禁有些兴味地挑了挑眉。
她没猜错的话,那个被唤作“雅儿”的女子,便是韩思如和韩临的大姐、宁国公府的嫡长女韩思雅。
而她身旁那个叫宁国公夫人舅母的丹衣女子,则是当今太子妃——徐氏。
没错,她那个便宜未婚夫可还是个皇亲国戚,亲姑姑可是当今皇后娘娘,当今太子则是他表兄。
当初,正是因为韩临的姑姑嫁给了先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为了避免先帝忌讳外戚势力过大,宁国公才选择退出官场,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富贵散人,这件事一直是韩老爷子心中的痛。
虽然知晓是形势所逼,但自己好好的、优秀的儿子被迫窝在家里,浪费掉大好年华,哪个做爹娘的不心疼?
也因此,他对韩临向来十分严格,也是为了弥补当初他爹的遗憾。
圣上继位后,感念韩家在他继位一事上的拥护和支持,也愧疚宁国公因他一直没法施展拳脚,对韩临也是多加提携。
只是,到底是伴君如伴虎,随着韩临取得的战功越来越多,在军队和百姓间的声望越来越大,圣上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