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回,她都被这男人占了先机,这让她很不爽。
这回,总该让她占一回先机了罢?
她就这样,带着浅浅的、微凉的笑意,慢慢朝韩临走去。
韩临一直看着她,恍惚间仿佛被她的笑容迷了眼睛,下意识就要朝她伸出自己的手。
傅时瑾清脆淡然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韩大郎的速度可真快,明明方才,是我先离开的,谁知道一眨眼,韩大郎就等在外头了,这算是……守株待兔?”
韩临何等敏锐的心思,自然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傅时瑾话语中夹杂的刺。
他不禁微微眯了眯眸,把手负回身后,道:“元栩与我说了一条近路,因此,才会比你们早出来。”
“哦?”傅时瑾眼眸微转,瞥了他一眼道:“韩大郎为何非要赶在我们前头出来,我猜猜,接下来韩大郎可是要质问我,为何会验尸之术了?”
她已是打定了主意跟他打太极,不管他怎么问,她都避而不谈便是了。
反正,她没做什么亏心事,等时机到了,便会离开宁国公府。
韩临要定她的罪,也得有理由才行。
面前的男人却静默了好半响。
傅时瑾微微扬了扬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刚要再开口说什么。
突然只闻一声低叹,男人淡淡的、似乎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的声音响起,“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满腹心思诡计、随时会对你发难之人?”
傅时瑾一愣,这男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下意识地道:“难道不是?”
韩临眼眸沉静地看着她,道:“傅娘子这是对我有偏见,我承认,我确实觉得傅娘子突然性情大变这一点十分可疑,傅娘子身上,也有许多我看不透的地方,但是……”
韩临的嗓音突然低沉了几分,微微俯下身子,看着有些怔愣的傅时瑾低声道:“我也记得傅娘子说过,你从没有伤天害理的心思,你别无所图,唯一图的,是在这世间好好活下去。”
男人的脸一下子在眼前放大,何况是这么一张英气俊朗十分有威迫力的脸。
傅时瑾的心跳仿佛瞬间漏跳了一拍,后退了一步瞪着他道:“韩大郎的意思是,因为我说了这样的话,你就不怀疑我了?韩大郎竟是这般容易听信别人话的人?”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别人说的,我不信,”韩临微微挑眉,道:“但傅娘子说的,我信。
何况,若傅娘子当真存了什么谋害我和宁国公府的心思,也要能成功才行。”
傅时瑾:“!!!”
她懂了!她明白这臭男人的逻辑了!
他这哪里是相信她啊!他这分明是相信自己!
他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她便是有什么伤天害理的心思,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成功么!
若她当真是别人安排在他身旁的细作,被他这般挑衅,只怕气都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