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差正忙着去做事呢,突然被人唤住,心里很是有些不耐烦。
只是那女子是王少尹带过来的,王少尹临走前还嘱咐他们多多关照她,只能强行按下心底的不耐,走过去蹲下身子道:“什么血迹?”
虽然他没有把自己的不耐烦表露出来,但语气神态中,分明带着掩不住的敷衍和不屑。
在他看来,会随意进到这种地方的女子也不会是什么正经女子,看王少尹那般紧张她,说不定她是王少尹养在外头的女人呢。
她方才察觉到了死者身上的不同寻常这一点,确实挺让人意外的,但那不过是碰巧罢了吧!
也不知道她一个女人家,干嘛非要来凑这种事的热闹,不会是在家里待无聊了,出来找刺激罢?
罢了罢了,看在她很可能是自己上级的女人的份上,就陪她玩玩。
傅时瑾自然听出了男人语气中透露出来的不屑,不禁有些嘲讽地扬了扬嘴角,凉凉地看着他道:“你看看这滴血,和旁的地方的血迹,是否有什么不一样?”
那官差眉头紧皱,很是敷衍地道:“能有什么不一样,不都一样是血么?傅娘子,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什么事的话……”
“没什么不一样?”傅时瑾突然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轻呵一声,满脸嘲讽地道:“你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流出来的也一样是血呢,你要不要去摔一摔,看看自己流出来的血跟这滴血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
听到傅时瑾这老实不客气的话,那官差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你!”
这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她最多也不过是王少尹养在外头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在这时,旁边有另一个官差察觉到了他们这边的骚动,连忙跑了过来道:“怎么了?”
他显然是这群官差的领队,那官差立刻收敛了几分自己脸上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道:“头儿,这娘子突然唤住我,非要让我看地上的血迹!那些血迹我们方才都来回看过好几回了,要有什么异样我们早就找出来了!
如今府衙事情很多,王少尹临离开前,可是嘱咐我们早些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赶回去,她这不是在耽误我们做事吗……”
那头儿连忙警告地呵斥了那官差一声,“你给我闭嘴”,随即转向傅时瑾,脸上带了几分歉意和尊敬,抱拳道:“傅娘子,某姓晏,是他们的领队,傅娘子唤某晏十便是,某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傅娘子大人有大量,请不要放在心上。”
那官差似乎没想到自己头儿反而会呵斥他,一脸不甘地瞪着眼睛
头儿干嘛要对这女人毕恭毕敬的?!想拍王少尹的马屁也不是这样拍的!
传出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笑话!
傅时瑾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两个大男人,道:“晏捕头是吧?方才,我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血迹,很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便想让那位官差过来看看,却谁想到,那样一处明显有异样的血迹,连我都看出来了,那位官差却说跟别处的血迹没什么不一样。
我倒是第一回知道,府衙里负责办案的官差是这般态度随便、毫无能力的人!这让完全信赖你们、依赖你们的百姓知道了,要作何感想!”
那官差本来就看不起面前的女人,闻言气得胸脯不断起伏,猛地走上前一步道:“你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