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瑾没有料错,她刚来到宁国公夫人面前,便见宁国公夫人冷着一张脸,突然猛地把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摔到一旁的柱子上,万分隐忍地道:“你先前和珍宝阁合作,卖你的木雕,被所有人耻笑你庸俗市侩便算了,如今你竟然还招惹上了大燕国的三皇子!
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要给我们宁国公府带来多少麻烦才罢休!”
她这般高调地做事,有非议是正常的,傅时瑾也一直知晓,一些高门大户的夫人娘子很是看不上她和珍宝阁合作这件事。
先前,韩临便曾提议,可要把她和珍宝阁合作这件事推到他身上。
世人皆知韩临和珍宝阁的东家徐卿是多年至交,若韩临出面,说是徐卿多次拜托他,他才去拜托傅时瑾和徐卿合作,傅时瑾的名声会好听很多。
但傅时瑾当即便拒绝了,她做事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
何况,她在木雕上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她迟早是要亲自站出来面对世人的。
面对宁国公夫人的盛怒,傅时瑾静默片刻,嘴角突然微微一扯,扬了扬下巴,道:“儿从没觉得,儿给宁国公府带来了麻烦,若夫人觉得儿的所作所为不妥,儿搬出宁国公府便是。”
傅时瑾为了避免麻烦,先前面对宁国公夫人时,都是客客气气,该装乖时便装乖的。
那是因为,她先前觉得她以后迟早要离开宁国公府,又何必和这些人生过客置气呢?维持表面的和谐便大吉大利了。
但如今,她既然已是在考虑与韩临的未来,这些人,也可能不会是她的人生过客。
既然如此,她何必压抑自己?越是压抑自己,只会越让人觉得,她好欺负,自己也会不开心。
不开心的地方,她又何必待着?
宁国公夫人一怔,仿佛不认识傅时瑾一般瞪着她,咬牙道:“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明知道,老爷子身体不好,最近不能受刺激。
也明知道,临儿被她迷得晕了头,一副非她不娶的模样!
若她这时候离开,岂不是要把她变成整个宁国公府的罪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子竟是这般奸诈狡猾!
“不知道夫人哪只耳朵听到儿在威胁你了。”
傅时瑾神情淡然道:“是夫人指责儿给宁国公府带来了麻烦,儿感念夫人担忧宁国公府之心,主动提出要搬到外头去,这不是在为夫人分忧解难吗?”
“别给我强词夺理!”
宁国公夫人猛地一拍桌面,气得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虽然你出身卑微,做事上不得台面,但看在老爷子和临儿的面子上,我勉强接受你了!
但你是如何报答我们宁国公府的?!我们宁国公府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给你吃给你住,如今你靠你那些破木雕赚了些钱,翅膀就硬了是吧?觉得可以威胁我了是吧!
你做梦!”
傅时瑾暗暗深吸一口气,神情却依然平淡地提醒道:“夫人,请怒儿提醒您,最开始要报恩的人,是你们宁国公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