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南让老陈把车停在路边。
老陈知趣,找了个借口走了,车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魏知南手背两道很深的牙印。
“你属狗的?”
林跃瞄他一眼,心想咬的就是你。
“我要下车!”
“别闹!”林跃去拉门,但车门被他锁了,她一时没找到解锁的地方。
魏知南把人拉回来,“为什么哭?”他相信应该不是单纯为了一块蛋糕,肯定有其他原因。
林跃懒得说,“跟你无关!”
“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
“裙子上怎么回事?”
“都说了跟你无关!”
“数小时前你还跟我躺在一张床上,你说你跟我无关?”
一句话把林跃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是啊,明明刚睡过,明明身上还带着他的印记,她如何狡辩和伪装?
林跃把头低下来,酸楚再度涌上心头。
她是不是永远都要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了?
“我有时候真的很恨你!”林跃说。
魏知南愣了下。
“但我更恨自己!恨自己一边说要跟你断干净,一边又忍不住想你,对,你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愿意,昨晚又怎么可能去找你!什么喝醉什么狗,都只是借口,明明是我太想你了,想得实在受不了,想得……想得我觉得我快死了……可是见到你的时候我还要演戏,我不能说,不敢主动,欲拒还迎,还要摆出一副我不愿意的样子,是不是特别恶心?”
她一边说一边骂自己,眼泪却一颗颗往下掉。
魏知南用手掌捧住她的脸,他的手很大,她的脸却很小。
指腹蹭过她的眼睛,她抖了一下,抬起头,眼泪汪汪。
教他怎么受得了。
“林跃,你……”话还没说完,林跃的双手突然圈住他的脖子就口勿了上来。
第一次这么主动,主动到魏知南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笨拙地他才将意识抽离,继而双手托住林跃的头,将人转过去压到椅子上
九月初秋,温度虽然还有点高,但昨夜刚下过雨,吹进车里的风带着泥土的气息。
郊外花草茂盛,开阔却又安静。
这么迷人的午后,魏知南的车停在林荫小道上,四周是稻田和树林。
林跃是一时冲动,可她点了火,烧了柴,魏知南怎么可能放过。
偶有一只飞鸟经过,驻足在枝头,透过黑漆漆的窗玻璃试图目睹车内的风光。
潮湿的风吹过稻田和不远处的山峦,魏知南捏着林跃的耳根,“晚上六点,我去接你,别再说你不愿意……”
林跃转过去,看着窗外晃动的树影。
电台里正好在唱那句“疯恋多错误更多,如能从新做过,我会说愿能为你提前做错……”
……
八点多的航班,天气很好,准点登机。
直到林跃坐在机舱里她都认定这是一场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敢这么荒唐,这么肆无忌惮不计后果地陪着他疯。
广播里已经在播放起飞前的注意事项。
林跃将手边的窗户打开,外面航站楼灯火辉煌,在这个往来交替的地方,有人抵达,有人离开,匆匆一眼,很快又各自奔赴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