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骂过魏知南很多次,什么混蛋,王八蛋,禽兽,畜生……怎么难听怎么骂,特别是之前逼她生孩子那阵,所以他完全相信余达说的话。
“她骂得也没错!”
“不是,我就搞不明白了,既然你心里有人家姑娘,怎么就不能跟她好好过了?”
魏知南低头,指端捻着转了转杯子。
“行行行,你那堆破事我也不懂,当然,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能做的就这些……”余达指了指桌上的酒和菜,“无论什么时候来店里,总有一口热乎的给你吃!”
魏知南笑了笑,其实能有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这些年身边也真没什么能说上话的朋友,余达算是唯一一个,所以但凡遇到不顺心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坐坐。
当然,男人之间的情谊与女人不同,他所遇到的事也不方便说给余达听,所以没有安慰也没有开导,大多数时候也就这么坐着,抽根烟或者喝两杯。
两人那天喝光了两瓶白酒,魏知南后面都有些醉了,起身的时候步子晃了晃。
“你干嘛去?”
“回邺城!”
“这么晚还回去?在镇上找个酒店住一晚吧。”
那会儿已经凌晨一点了,而且他状态看上去真的很差劲。
魏知南摆了下手,“明天要起来赶早班机!”
“那我送你!”
余达拿了外套送魏知南出门,经过门口的时候魏知南瞄了眼收银台后边的架子,架子上摆了好些瓶瓶罐罐,都是店里自制的一些东西。
“上回你给她的桂花酱她挺喜欢,年后她要来找你的话,再给她捎两瓶!”
“没问题!”
“之前你熬的固元膏还有没有,有的话也给她拿点,她体寒,冬天可能更严重!”
“我赶明儿给她再熬点。”
“还有……”魏知南转过身来,虚晃着摇了摇,“你劝劝她,别老想着节食,她那体质再瘦就成皮包骨了。”
“哎哟知道了知道了,怎么喝点酒就这么多废话,你赶紧的吧,都一点了,到家估计没得睡就得直接去机场!”余达催着魏知南出了门,看他走路不稳,又不放心,一直把他送到巷子外的车上。
上了车,他朝余达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余达搓着手拢着棉衣领子抖抖索索地进了巷子。
余达一走魏知南又重新下车,蹲在巷口吐得五脏六腑都好像全都皱到了一起。
回去路上雪终于停了,但路面的积雪都结了冰,老陈开得小心翼翼,到邺城已经快四点。
“是送您回翠湖吗?”
魏知南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寒冬的凌晨没有一丝光,黑暗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整座城市。
“你说待会儿会有太阳出来吗?”他突然问。
老陈愣了下,“天气预报说大雪转晴。”
“那去荆山吧。”
老陈又往荆山开,路上魏知南的酒已经醒了大半,看了眼时间,四点了,他拿出手机拨了魏婉莹的电话。
这个点魏婉莹已经起来准备做早课。
“姑,《胭脂》的剧本还是你来写吧。”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你不是已经找好编剧了吗?”
“是找了几个,也写了点,但总感觉差了点什么,要不还是你亲自来吧。”
“我封笔了。”
“那劳烦您再拆下封?”
“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梵文纹盃一只!”
“缠枝莲纹的那只?”
“对!”
“不可能,你知道那只现在在哪儿?”
“知道!”
“真知道?”
“你要不信等弄来了你再开始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