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宁随即将匕首放到那外室的脸上,轻轻一划,便是一道血痕,“你这外室,你外头的妻儿,都活不成。”
身为庶民,就是这点不好,任何一个有钱有势之人,都能威胁。
程铭苦笑一声,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听话。
顾宛宁出了梅园,清风吹散她面上些许阴霾。
回了顾府,小堂妹顾宛惜已等了她许久。
“二姐姐,你救救程郎好不好?”一开口,尽是慌张无措。
程铭贪墨之事一出,身为程铭的侄子,自然也落不着好处。
到底罪不及妻儿,原本顾家只打算将程郎给赶出府中,偏这时程郎与顾宛惜的私情被顾三爷给知晓了。
顾三爷当即将程郎给绑了起来。
事关女孩家的清白,顾三爷怎敢有丝毫疏忽,若将程郎给放出去,万一程郎在外头胡言乱语又当如何?
程郎就这样被顾三爷给关了起来。
顾宛惜便在顾三爷面前替程郎求情,只她越求情,顾三爷脸色就越黑。
顾宛惜打小便是乖乖女,从未曾这般不听长辈训过。
顾三爷以为,都怪程郎蛊惑了顾宛惜,对程郎越发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着说要程郎付出代价。
顾宛惜都要急哭了,偏没人理解她,所有人都说她怎么会爱上一个下人,且还是背叛了顾府的下人。
只有二姐姐在初初得知她与程郎私情的时候,不曾嘲讽讥笑过。
“二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宛宁面上略带有疲惫,她拂了拂顾宛惜额前的碎发,“真真是可怜极了。”
小堂妹年纪尚幼,不知自己爱上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程郎里同外贼,自己陷害顾家,反而举报顾家贩卖私盐,为此顾家付出阖族人性命为代价。
这些人命中,也有顾宛惜。
小堂妹视程郎为挚爱之人,然而程郎却只是在利用小堂妹。
身处局中的小堂妹看不明白,一味的控制并不能让小堂妹明白一切,反而会更加执拗。
“姐姐想问惜儿一句,你究竟是想与程郎在一块儿,还是想救程郎的性命,你得想清楚了,姐姐才能给你想办法。”
顾宛惜一颗慌乱无措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姐姐,我想和程郎在一块儿。”
“姐姐,只是程郎的叔父做错了事情,一切与程郎无关,不是吗?”
少女的心中依旧还怀着期寄,能够与心上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所有女子最初的心愿。
“程郎是程铭的嫡亲侄儿,他因程铭而得到父亲重要,而今程铭犯了错,他付出一点点代价也实属正常。”顾宛宁换了一个说法,“就譬如我们的父亲犯了错,那我们需不需要付出代价呢?”
律法便是一人犯罪,全家株连,没道理到了程郎这里就不是了。
顾宛惜勉强点了点头。
顾宛宁又道:“我且与你透个底,程铭所犯之错,远远不止贪墨那么简单,而且这其中,程铭还做了帮凶。”
“事关顾家的生死存亡,哪怕你只是个女孩儿,也不能置身事外。”
顾宛惜听出了顾宛宁语气中的郑重,再不敢只将此事当作儿女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