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内室中,顾宛宁缩在角落里,仿若受惊的小鹿一般,与张妈妈抱在一块儿。
“你......你要做什么?”顾宛宁颤声问道。
而站在她对面的裴遇耳朵微动,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凤眼邪魅一笑,“我要做什么,少夫人可以去问问三少爷。”
“三郎?”顾宛宁十分不解。
裴遇点点头,“三少爷一早便嫌弃你为人刻板,想休了你,好迎娶你的庶姐,绞尽脑汁也未曾寻到你半分错处,不得已三少爷便寻来了我。”
“那日里我被少夫人马车撞到并不是偶然,而是三少爷一手设计。”
“而今三少爷更是将你许给了我,三少爷让人将梧桐苑里的奴仆们尽数遣散,为的就是给你我创造机会。”
“三少夫人,便让奴才好好疼疼你。”
顾宛宁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意外,然后毫不犹豫的从发间取下金簪,抵在自己的脖颈前,“我不相信三郎会这样做,我顾宛宁抵死不从。”
裴遇冷笑一声,“如今这一切还不明显吗,三少爷便是要让我与你发生关系,被众人所看到。”
“苏家不会要一个不清白的少夫人,你会被众人所指责,届时三少爷名正言顺的休掉你,好迎娶晋王妃的义姐进门。”
“三少夫人,为了少受些苦处,你不妨便从了我,届时你被扫地出门,奴才会给你个容身之处。”
顾宛宁不断的摇头,“我不信三郎会这样对我,我不信。”
门外的苏夫人脸色铁青,她豁然回头,欲责叱苏三郎。
让他去办事,他是怎么办的事。
可惜苏三郎眼下不在这里。
苏夫人同底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唤苏三郎过来善后。
迎着诸位妇人一言难尽的神情,苏夫人纵是经历的事情多了,眼下也很是尴尬。
与顾家有旧的程夫人率先一步推门而入。
“哪里来的刁奴,竟敢欺辱主子!”
程夫人这般一说,苏夫人也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对徐嬷嬷道:“将这等欲玷污阿宁,陷害三少爷的刁奴给捉下去,好好的打一顿!”
三言两语,便将全部罪名都给推到了裴遇的身上。
眼瞧着裴遇就要被人给带下去,顾宛宁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身形狼狈,目光却十分坚定。
“婆母,此事事关我的清白,我不想如此轻易了结。”
苏夫人目露不满,无奈眼下在人前,她只得耐着性子问道:“那你想怎样做?”
顾宛宁道:“我想将此事报官,好弄个清楚明白,今日想让我死的人究竟是不是三郎。”
仔细瞧去,顾宛宁的脖颈间已是被金簪给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苏夫人道:“家丑不可外扬,如此小事,怎用报官?”
顾宛宁道:“在您眼中,儿媳的清白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
“倘若今日差点被污了清白的是那位晋王妃的义姐,您也会这样吗?”
众人眼中显露出兴味的光芒。
顾宛宁这是完全不管不顾的同苏家撕破了脸。
不过也难怪,苏家将事情也做的太绝了些。
“三少夫人病得都糊涂了,净是说些胡话。”苏夫人一言以决之,“来人,带着三少夫人下去休息。”
在整个苏家,苏夫人的话没人敢违逆。
即便是今日来苏家给苏夫人贺寿的这些人家,他们的夫君都要仰仗着苏大人,心中有些什么,也只能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