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呕——呕呕————”</p>

刚刚喝下去的清酒，连同言峰绮礼之前吃下去的其他东西，一起被他呕吐在了地上——还夹杂着汗水，泪水，以及鼻涕。</p>

——那是什么！？</p>

————那是什么！？</p>

言峰绮礼的眼睛中带着慌乱。</p>

喜悦。</p>

快乐。</p>

愉悦。</p>

那是发自内心的。</p>

确实有着悲伤和震撼，但完全被这三种情绪所覆盖了。</p>

克劳蒂亚</p>

你死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在想什么？</p>

我在想——</p>

如果你一定要死，不如由我来杀死。</p>

“呕——”</p>

明明没有更多东西可以吐出来了，但言峰绮礼还是控制不住那种感觉。</p>

为何？为何？</p>

看到恩师远坂时臣死在面前的时候，我又在想什么？</p>

我在想——</p>

可惜了，为什么不是我来杀。</p>

“呕——”</p>

“给我起来。”</p>

左村猛地一把把言峰绮礼抓了起来，扔到了沙发上。</p>

“怎么样？现在的感觉。”</p>

他的眼神似笑非笑，但言峰绮礼却感觉如芒在背。</p>

疼痛，但——又不受控制的夹杂着喜悦。</p>

“为什么，Assassin？为什么？”</p>

“我想让我的双手沾上鲜血，这种事——”</p>

“看样子，你自己也有意识到啊？”</p>

左村摇了摇头。</p>

“但你一直以来被灌输的世界观，好像会让你下意识的去忽略掉自己的真正所想，所以——无欲无求的你，在教会之中甚至被称呼为圣人。”</p>

“哈哈，一个内心实际上是恶魔的家伙，却在圣堂教会中被誉为圣人？你难道不觉得好笑吗？”</p>

“好笑.”</p>

言峰绮礼的呼吸有些沉重。</p>

“接受这个自己吧，绮礼，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你。”</p>

左村从后方拍了拍他的肩膀。</p>

言峰绮礼深呼吸着，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平复着什么。</p>

他的脑袋上还带着大颗大颗的汗水。</p>

左村也不说话，只是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上，自斟自酌了起来。</p>

良久，言峰绮礼总算是平静了下来。</p>

他的嘴角，突然带上了一个笑容。</p>

“呵呵.”</p>

“哈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他爆发出了笑声，巨大的笑声。</p>

笑声响亮，疯狂，甚至刺耳。</p>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p>

“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啊！”</p>

一只手拂面，言峰绮礼仰面朝天，看着那微微摇晃的水晶灯，脸上狂喜夹杂着挣扎。</p>

“多么的邪恶，多么的残酷！”</p>

“所以这就是我期待的结果？”</p>

他的眼睛里带着细密的血丝，那其中已经完全看不清该有的情绪了。</p>

“这样的破灭这样的哀叹——居然就是我的愉悦？”</p>

“这样的肮脏，扭曲，污秽——竟是诞生于言峰璃正的血脉？”</p>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算什么？”</p>

“难道——言峰璃正是日了一条狗才生下的我吗？”</p>

他不可置信的狂喜着。</p>

自己的幸福——竟然来源于他人的苦痛！？</p>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p>

“绮礼。”</p>

突然，左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p>

言峰绮礼脸上的笑容猛地停在了原地，有些呆滞的向着左村的方向看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