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雨着急大喊:“我听闻大师精通仆卦之术。想请大师算一卦,”略微停顿,犹豫不决的目光转为坚定,“想请大师为我仆算一卦,我相公,是否是良人。”
“仆卦乃是窥视天机,想要算一卦自然不能空手而来。”林舒淡淡说道,老伯在一旁擦擦额头的汗,心里为这妇人祈祷,别被坑太惨。
张安雨让人拿出十两银子,林舒见到眉毛都懒得抬。张安雨一愣,瞬间意识到,在让人加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都够都城普通人家生活几十年了。
林舒见了银子,眉毛舒展:“你的福气在后头,虽然现在的人非良人,但只要及时止损,就有挽回的可能性。”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林舒收下银子,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身后的张安雨还愣在原地,她不是来找大师吗,怎么?老伯不好意思的一笑,对着门口的几人关上了时运楼的大门,身边的婢女这是才开口道。
“妇人,这女子身形和那日的大师很相似。”这位正是那日拦住林舒的忠心小婢女。
脑中瞬间明了,便不再多说,只是,张安雨情绪低落心中难受,她实在无法轻易放下孟郎,黯然离去,一个小姑娘与她们错身而过,站在时运楼面前。
回到屋中,老伯忍不住问道:“小师傅,今日你怎么这么大方?”按照以前,那不坑五十两往上决不罢休。
“今日有客登门,老伯,你先下去。”说话时,林舒的目光落在二楼的位置上,老伯猜不透小师傅的心思,只是遵从的离开了这里。
林舒将背篓放在桌下,小瓶子里的许良飘出来,闻着桌台上的香烟,感受到门外的气息朝门口看去。
推开门的是一个女子,此人正是许佳凝。
许佳凝走进店内,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外面是三伏热的天气,而屋内却是宜人的凉爽,看到前台坐着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心里想着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还未开口,前台的人先说话了。
“你来了。”
短短三个字,许佳凝一愣,不知作何解释,这人就好像提前知道自己回来一般。
“许佳凝,父亲许良七品芝麻官,家中母亲得了失心疯,父亲对外称病,实际上困在家中监视,虽然你早已心有所属,但是你的为了自己的前途,将你许配给一个门第略高,作风极差的都城世家子弟,所以,你今日前来是为了救你的母亲,还是为了你的姻缘呢?”
短短几句话,打消了许佳凝心中的疑虑,绞着手帕,心中纠结,林舒盯着他的动作,不解,怎么这些姑娘家都喜欢绞手帕,这样很可爱吗?
“亦或者为了你的父亲?”
听到这话许佳凝猛然抬头,嘴唇微微颤抖:“是、是的。”
“我是为了我的父亲而来。”
“我想知道,我的父亲是不是着了魔怔,才会、才会变化那么大。”
许佳凝小时候记得父亲是一个温柔的人,对母亲善解人意,对事情人生负责,对人不卑不亢,可是在一次外出回来后就更变了一个人一样,母亲一直不相信父亲会突然变化那么大,从不信这些歪门邪道的母亲求遍道观,也没有找到门路,后来母亲突然说父亲不是父亲,拿着刀想要杀了他,于是就被父亲软禁,说是得了失心疯。
时而正常,时而疯魔。
最近,她去见母亲,母亲说她又梦到父亲了,他来都城了,让自己去一个叫时运楼的地方找他。
虽然许佳凝也不相信这些,却无法拒绝母亲的请求,或许在她内心深处,父亲也另有其人,或者只是为了求证是母亲错了。生活了十年的父亲怎么会是假的。
林舒看了许佳凝好一会才说道:“这需要见到你父亲本人才行,或者你给我你父亲的生辰八字,可以推算一番。”
“这......“许佳凝为难道,父亲的生辰八字她怎么会有呢,而且,父亲常不在家中。
“或许我去你家中看看,许小姐?”
许佳凝为难,她的交友也被父亲死死盯着,那些身份地位的人根本不让自己与她们来往,曾经自己也曾反抗过,可是自从与自己接触后,那些人就变得十分倒霉。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在明日午时去你家找你,你父亲那边,不会拒绝的。”
“你只要好好配合我就行。”林舒的声音很平淡,却莫名有着让人无法反驳的魅力。
许佳凝看着眼前初见的人,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然后,莫名奇妙的出了门,手上还拿着一个抱起来的符箓,只记得那人说是给母亲的,必须在今晚天黑之前交到母亲手上,否则会出大事。
看着天空,太阳西下,黄昏初现。
母亲在府中能出什么大事,突然想起来父亲每回府中,遇事不顺就会痛打母亲。
许佳凝连忙赶回府去。
林舒上了二楼,见到许佳凝匆匆忙忙离开,许良望着她离开的身影,不舍。
“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我觉得自己要保护她。”语气有些自责,刚刚自己想更着那个姑娘离开,被林舒阻止,埋怨的看向她。
林舒道:“你阴气太重,会害了她,多吸几口香烟,去去阴气,才能保护她。”
许良看了许佳凝的背影一眼,没说话,回去待在香烟边猛吸,烟灰没几下就成了灰烬,林舒挑眉,这香烟很贵的!
林舒目光落在窗边的盆栽上,手指轻抚着枝条:“你可真会给我找事,竟然还学会了托梦。”
枯枝一动不动,抚摸着枯枝的手指却突然被树枝刺破,涌出鲜血,滴落在枯枝条上,一点点顺着枝干往下流,浸入泥土。
半响后,林舒舔了一口流血的手指,指腹不见任何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