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拈酸(2 / 2)

南宫凛倒觉好笑,“亏你也是在宫中受教了几年之人。

难道不懂嫁做人妇后的诸多制约吗?莫说他不是定国公世子,也并非当朝国舅,便你只是普通人家的宗妇,该有的礼数总还要懂吧。”

“嫁做人妇?”姜宝玉被南宫凛说的云里雾里,“水寒舟吗?谁说我要嫁他了?”

“你不嫁他?可他们都说——”

“这纯属谣言!”

不等南宫凛说完,姜宝玉就立马摆手反驳。

“当真?”南宫凛难以置信,心中竟还莫名升起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兴奋。

可这兴奋究竟没有维持多久。

“自然是真的。”

姜宝玉将头一别,嗤之以鼻道:“就算我俩真有什么瓜葛,也是他到我家做婿,我怎肯到他家做妇,受那委屈?”

“招婿?你招他为婿?”

南宫凛越发不敢相信,那表情就跟姜宝玉进宫之前,与友人说起要招水寒舟为婿时一模一样。

姜宝玉却早已习以为常,世人都觉得她在做梦,不过是认为她身份低微,纵使如今姜员外已被皇帝亲封为永福伯,她也官籍加身,将来也有似锦前程。

但比起定国公府那样的百年世家,他们姜家始终还是不配。

她嫁进去做个妾都难,更别说想要招水寒舟做赘婿,在旁人眼中,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小时候她天真烂漫,家里又骄纵,想做之事从未受阻,是以旁人劝阻,她从未当真,甚至还想过若旁人不允许,她便是将水寒舟绑上山做压寨相公也可。

但后来进了宫,亲眼瞧见二人之间的差距之后,她也曾有过和世人一样的念头,觉得两个人大抵是不般配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在水寒舟面前过过嘴瘾,时不时调戏他一番。

可是,可是她永远记得的是,在所有人都不认同二人之间有可能时,只有水寒舟与她说:“天下事瞬息万变,你又怎知真到了那时,我仍是国舅,而你还是皇商之女?”

想到这里,姜宝玉樱唇微勾,似是自言自语道:“你也不用觉得这样不可思议。我既敢毫不遮掩说出此言,就代表我从不觉得这想法有何可笑,有人曾与我说过,这天下事瞬息万变,只要他未娶我未嫁,我日日努力进取,焉知此事绝无可能?”

南宫凛虽一开始觉得姜宝玉是小女娘单纯心境,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

可是后来瞧姜宝玉眼神,他便知晓是自己轻看了她。

到这会儿,清清楚楚听懂了姜宝玉的志向,他便再也笑不出来,心中甚至还有些空落落的,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只淡淡道:“那就祝你能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吧。”

南宫凛说这番话礼貌却疏离,可听到姜宝玉耳中竟是有些酸酸的。

她怒目盯着南宫凛的后脑勺许久,终是撇下一句道:“大人也不用这样阴阳怪气的,怕不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你自己性子乖张讨不到媳妇,倒往我身上泼冷水,真是好一个冷面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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